说完,他不再停留,在?亭中石柱旁拿起一根手杖,再次摸索着离开?了。
手杖点在?地上的声音,听在?桐花耳朵里格外刺耳。
死而复生?再度重逢之后,她第一次在?薛慎身上品尝到心头?酸涩的滋味。
不是他对着她掉眼泪时,也不是他对她低头?哀求时,而是在?他目不能视清淡平常的拿着手杖像一个真正?的瞎子?那样转身离开?之后。
他就那样一个人摸索着慢慢走在?长廊之上,不肯依靠任何?人,不像她,自失明之后,几乎就没有再放开?过?他的手。
桐花看着薛慎的背影,终于有一刻真正?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人总是很难感同身受的,她亦如是,不管日后两人走到何?种结局,但在?这?一刻,她看明白了眼前的薛慎,即便如今他已为帝王,放眼望去,却依旧一无所依。
他不愿意去接任何?人伸过?来的手,只除了她。
或许,有些人的筹谋不仅仅只是请君入瓮,还有孤注一掷。
第69章
和来时轻车简从避人耳目不同,薛慎走时可谓是大张旗鼓。
虽然没有?摆起全套帝王仪仗,但作为辽州刺史和北地异姓王的桐花足足拨了五千兵马护送帝王銮驾回京。
声势浩大的车队沿着官道一路南下,毫不意外迎来了各地前来见驾的官员。
传回桐花手边的消息不少,毕竟,帝王身侧尽是她的兵马。
她本以为薛慎启程之后会早日归京,没想到一路上?他并?未急着赶路,反而像是颇有?闲情逸致似的,处理了不少政务。
比如在辽州与济州的交界处见了已经致仕的前济州刺史彭文旭,由此引出?去年地方瞒报灾情一事,等桐花这边得到详细内情,那边因为济州河工贪渎案被问?罪收押的官员已经多达几十名,整个济州官场超过半数地方官员被问?罪,连带着帝京朝堂之内都有?些动荡不安。
诸如此类的事在回京途中还有?不少,是以,薛慎一路走来,整个北方官场都陷入了一片风声鹤唳之中。
难得的,最?近抽空去草原清扫了几个归附老?蛮王部?落的桐花,也暂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薛慎的行事上?。
“经此一事,北方官场风气肃清,也是好事,”桐花身旁的心?腹幕僚面上?带着几分喜意,“这对将军此后立足辽州威慑北方诸州多有?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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