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淳颔首‘嗯’了一声,似关心似警告:“如此便好,我不想你与困困在淮宁府还不得安生。”
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梅颂今忙道:“伯父放心。”
“困困……”苏亦淳抬起的手在半空顿了顿又放了下去,只是轻叹。
随后坐在书桌后轻声道:“去吧。”
梅颂今浅声保证:“伯父,如今说什么都是空,您且看我日后如何做就是。”
苏亦淳闻言抬头看他:“你心中有数就好。”
陛下这阵子怕是有许多事交予他,便是陛下传位于大殿下之后,他怕是也有不少事情做。
这般的话,那便不能随困困一道回淮宁府。
想回去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瞧着苏亦淳兴致缺缺,梅颂今行了礼退出来。
他自然知晓淮宁府时苏眠都是如何过活的,苏亦淳假借仵作之名时常出门,苏眠自小便一个人摸索过活。
梅颂今轻轻关上房门,垂眸轻轻掸了掸衣袖。
与他很像,不是吗。
所以,他最知晓该如何疼她。
等在外头的苏眠见状忙迎上来:“怎么说?”
梅颂今回头见苏亦淳没有出来的迹象,偷偷牵起苏眠的手朝院外走去:“什么怎么说?”
“我爹难为你了吗?”
“为何为难我?”
“自然是……”苏眠顿住,定定看着他上下打量。
半晌后她轻‘啧一声’:“还怪有本事呢。”
梅颂今失笑,牵着她在花园缓步走:“年后,欲何时启程?”
“这个哪里有定数呢,墨儿的事还没定下来。”
“墨儿的事不必忧心。”梅颂今微微倾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苏眠眼眸缓缓睁大,指尖不受控制地指向苏亦淳的院子:“我爹试探你?”
“也有可能是我爹。”
梅颂今声音压低了些,为了让苏眠听清楚轻轻附耳:“说不上试探,左不过是借你爹让我知晓,此事告知我大哥罢了。”
“既如此,那陛下岂不是同意你的法子了?”
梅颂今颔首:“不错,并且大哥贤仁,便是叫他知晓想必他也不会赶尽杀绝。”
“那墨儿娘呢?”
“且看她如何会不会听话了。”
苏眠笑起来:“你昨日带墨儿去见她,便是想叫她消了死志?”
“总归是墨儿的娘亲,且西夏战事与她无关。”
苏眠提了几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公子真厉害!”
梅颂今之间在她手心轻捻,似是有话要说。
“公子要说什么?”
“困困怎么还叫我公子?”
“那叫什么?”
“年后便筹备我们的亲事,这个称呼是不是太……疏离了些?”
苏眠眼珠转了转,忽得面红耳赤:“还、还未成亲,是不是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