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这件事情?很久了,并非受人鼓动?才要去做。”微生敛平静的望着她,“阿游,就如你总是?拼命想要替我挡去危险…我不愿一直做你羽翼下庇护的人,也不愿意你去拼命。”
此刻的阿敛不再是?重逢以来乖巧的模样?了,他虽然语气仍是?温和,但眼中坚毅的目光已然确定了自?己要走?的路。
“我明白阿游一向很有自?己的主意,你决意要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拦,但唯独以身犯险这件事,让我替你完成吧。”
说罢他视若珍宝般俯身向李幼如额间落下轻吻,转身时脸上仅剩的柔情?已经收回,再看向达慕沙时神?情?只是?冷淡道?:“我的亲卫随后也会进宫,她必须平安无事。”
达慕沙说:“公主即日起会搬来和光殿,孤亲自?守着,用不着你操这份心。”
微生敛很快便拿了侍从?拿来的令牌,即便是?在李幼如的连连呼声中也快步走?出了宫殿外,身影随之消失在了殿门中。
“……”
李幼如眉头紧锁,她没有预先想到这次阿敛的离开,毕竟他先前还一直是?有机会就黏在自?己身旁不放的人。
而刚刚阿敛看向自?己的神?情?,明明脸上没有戴着那凶恶的面?具,却仿佛是?戴上更深厚的伪装了。
眼光瞥向一旁的达慕沙,她想知?道?刚刚他们在殿外说了什?么,可是?现在问的话能知?道?答案吗?
被李幼如一直紧盯着的达慕沙则双手抱臂于胸前,仿佛知?晓她想问什?么,“我只是?与他讨论了一下关于调兵的事宜,奉安朝堂上宁石清妄图把控朝政,奉安皇帝不理朝事多年,奉安的太子可没想过等着皇位从?天上掉下来。”
说完他先告诫了李幼如一句:“我同你说这些,是?不想你再多胡思乱想,毕竟现在你最该做的就是?安静养好身子。”
李幼如这才明白了先前阿敛有时会离开是?去处理什?么事宜。
“…他之前没有和我提过。”
“你不喜欢奉安的事情?,他应当十分清楚。”达慕沙道?,“我也不是?不能明白,只不过他似乎总在你面?前装得乖巧,这一点就叫人看不顺眼。”
“我倒觉得挺可爱的。”李幼如觉得阿敛这种小心思自?己很受用,只不过达慕沙嗤之以鼻。
但微生敛离开后会去做的事情?却令李幼如心中隐然有所不安,而她现下更要快些查出当年娄旭毒杀先王的证据。
即便李幼如心中不愿无所事事在和光殿里?等着,但是?没有达慕沙给出宫令牌,偷溜出和光殿后也难以出宫门外。
自?从?宫门严禁出入之后,能够来和光殿里?面?见的臣子便极大减少了,达慕沙因此也多抽空出来盯着李幼如的一举一动?。
放在先前殿中的兰花也被达慕沙命人都搬到了和光殿的偏殿之中来,李幼如总觉得殿中氛围太过肃穆,便又将花搬到了院子里?去。
侍女仰脸看向万里?无云的天际,而后才看向李幼如笑着道?;“近来应当不会下雨,不过这花不是?公主十分珍惜,搬到院子里?可以吗?”
“一直藏在屋里?,花也需要换换心情?。”
李幼如拿着小水壶浇花,只是?眼角余光仍时刻注意着另一侧通往和光殿内的小路,但凡是?觐见达慕沙的人都会从?那儿路过。
从?阿敛离宫之后,已经过去三日了。
她坐在这儿既担忧着在外至今没有消息的微生敛,同时也要分出心神?来处理身边的人。
在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受阿敛命令所进宫的护卫和达慕沙所安排的护卫一直也是?不对付,两拨人平时就各站一边,仿若一堵无形的墙要将中间的人团团围困住。
侍女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漠北王也已经下了命令,不许阿游公主在无允准的情?况下离开和光殿。
他们平日里?也只能在这个范围内为公主消遣些时光,所以对李幼如偶尔问的事情?也是?知?无不言的。
李幼如指着不远处路过要去面?见达慕沙的臣子问:“刚刚走?过去那个阔肩高个的人是?谁?”
侍女眯着眼仔细认了一下才回答:“应当是?火山营的将军,王上近来才回宫主政,他也许久未在宫中露面?过了。”
“原来如此。”
李幼如稍微点点头,这几?日出入的武将人数上而言比文?官多上许多。而这些人显然都是?拥护漠北王室的这一派系,以武将为首是?辅国?大将军帕尔木,文?官则是?先前一直中立的微生家族。
从?侍女的口风来看,达慕沙虽然没有特地?避着自?己知?道?这些事情?,但也并不打算让自?己参与其中。
“等等,你们把剑都收起来,我可是?公主的未婚夫,伤了我你们统统都得死!”
侍卫拦着的男人怪叫着,边骂还边用扇子敲打着侍卫的剑刃,吓唬他们赶紧将剑收回。
李幼如瞧着那又穿回花俏衣裳的微生元雅,单手撑着下颌道?:“你左边的侍卫只听达慕沙的话,你右手边的护卫只听我的话,该怎么办呢?”
微生元雅脸上勉强挂着笑说:“好姐姐,怎么说我现下也是?你的人,总要在外人面?前庇护一下我吧?”
“瞧你打着我的名号也不好使,真不知?道?是?我不受待见,还是?你不受人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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