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之间,她虽然听?得到阿敛焦急呼唤她意识的声音,却无法开口去?回应,只能如同抓住浮木一般死死紧抓着他的手臂。
“阿游!”
直至再睁眼的时候,她已经是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但目光所及之处却十分陌生?,并非是她原先所住的宫殿。
还未回过神,身旁却忽然传来声音道:“你以后可千万别说你自个是医谷的弟子。”
如此带着嘲讽意味的言语,李幼如不必转头去?看遍已经知道是谁了,只轻咳两声了便答:“话?说的太?晚了,我?已经打着这个名号吓唬不少人了。”
辛夷冷哼一声便把?上她的脉搏,“你倒是不要命了,一点没记得我?跟你说的,少折腾你自个。”
李幼如无言以对,只能将话?题转向,“这里是哪儿?”
“和光殿。”
这里的漠北至高之人才能安寝的地方,李幼如心中不禁有些诧异,又?垂眼看着身上所盖的锦被,环视了四周无不透露着金贵的摆设,珍惜的物件。
她有些意外自己会身在?此处,辛夷也瞧出了她的疑惑,便道:“漠北王既让你在?祭礼上一同宣告神灵,自然是重视你的。”
李幼如仰躺在?软枕上叹息道:“既然他想?这么?做,我?不会阻拦的。”
辛夷只是笑,“总算是说了句件聪明话?,我?还以为?你会说些,我?才不屑他做什么?之类的矫情话?。”
李幼如听?出来他话?里暗暗带的贬低,便反问:“我?什么?时候做过蠢事?”
“哦?你不做蠢事,难不成挖心头血的人是我??”辛夷此刻忽然翻起旧账来,“这么?说起来,你倒唯独只对一个人有几分人情味。”
说到这儿,辛夷一副全然洞察人心的神情,“还会中那些下三滥的药。”言语未尽,却是已经将当夜李幼如的小心思戳破了。
这件事情定?然是瞒不住为?自己疗伤的辛夷,李幼如缓坐起身问他,“你这几日?不是躲着我?走,现在?怎么?突然就肯见我?了,该不会是又?要使唤我?去?替你行医。”
辛夷淡道:“我?来,是因为?我?快死了。”
“……”
李幼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如往常一般爱挤兑自己,眼角处都露狠意的人,苍老的面容中鬓角和长?须早已发白?,但却并没有颓态。
许是辛夷平日?给人感觉实?在?太?过狠厉,颇有种祸害遗千年?的味道,叫人忽略了他本就是依赖拄拐走路,随时都可能死去?的耄耋老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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