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陆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紧缩着眼瞳死死盯着自己的手,眼下本该早已没有知觉的伤疤仿佛又再次刺痛。
兴许是他的反应一如既往在自己的预测之中,宁石清拍着他的肩膀,轻声道:“有很多?人?想杀我,但若是终有一日要死在某一个人?手上的话,不如就你来吧,宁陆,这会是我对你忠诚至今最后的奖赏。”
“……我,不能这么做。”宁陆认命般闭上了眼,则错过了宁石清嘴角诡异的笑意,“不能这么做,并不代表不想这么做。”
他的声音极为清润,说话叫人?生不出一丝厌恶感,此?刻讲起往事时也是悠然的语调,“两年?前,我的儿子回?到长今城时,一直用极为怨恨的目光注视着我,虽然他之前一直都?不喜与我相处,但从萤卓回?来以后就不同?了。”
宁陆道:“当时的世?子十分神伤,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
“唉,一个个如此?心软怎么行?”宁石清摇了摇头,“既不想杀我,那?便?不能怪我了。”
他直起身如往常般向宁陆下令道:“把微生敛杀了。”
宁陆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也一如以往所做的反应,沉闷地点头接下了这道命令。
噩梦中惊醒的李幼如满身大汗,但身旁立刻就有人?替自己擦拭干净面上的冷汗。
李幼如轻喘着气,过后才有些茫然的看着他问:“…阿敛,你怎么还醒着。”
微生敛却只?关切她的身子:“你梦见了什么?”
“不记得了,只?是现下心中难安,我睡了多?久?”李幼如确实不记得自己刚刚梦见了什么,只?是仿佛切身经?历了一场无比可怕的事情,就像是当初知晓自己不过是算计之中的一环。
她坐起身子来,再没有了睡意。
殿中的烛影摇晃,而被?微生敛注视着时,李幼如又觉得心中那?份不安也随之被?无形安抚了。
“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你想吃些什么吗?”
李幼如闻言只?摇了摇头,她并不是很有食欲,心情也有些许低落。许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些积攒的情绪会一次性?都?反噬而来。
但下一刻她就被?抱坐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阿敛将她身子前的被?子盖好,侧身紧靠着少?年?的结实有力的胸膛,安静的环境里甚至可以听见自己耳内传出心脏怦然跳动的声音。
微生敛轻声安慰她:“别怕,我会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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