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前?这个浑身染血的女人是忍耐着药性在和自己拼命吧,真是无?谓的挣扎。
李幼如只安静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待着出手的时机,身上本该疼痛难忍的伤口不知为何在药性愈演愈烈后开始出现了?奇异的反应。
不再是疼痛,而是油然?生出一股快意?。
身躯躁动?不安的每一处伤口不仅溢出了?鲜血,还有一直以来都想要宣泄的某种仇恨,即便说此?刻她被骤然?释放的恨意?而蒙蔽了?双目也不为过。
闪过眼?前?的逐渐是自己被迫沦入一场阴谋之?中的过往,每一幕,从围猎场上开始,到那惨死在娄旭手中的猎鹰掉落在地又被人践踏而过。
被李幼如这样的目光所注视着,娄旭只缓声说:“若不是你非要与微生家族的人联姻,这件事情本不会发生,这都是你的错。”
李幼如抑制不住身躯的颤动?,眼?瞳骤然?睁大了?,“我?”
“是你放弃了?触手可及的胜利将一切都毁了?,也是你自己毁了?自己。”娄旭不断低吟着一些?话语,可到最后李幼如耳中却没有一句听得进?去。
这些?人究竟想要践踏她到何种境地才会满足呢?
娄旭道:“说到底还是我们最后大意?了?,若是当年你乖乖随我回了?漠北,我也不必用最肮脏的手段去夺王位。”
“…明明是你的贪婪促使你走上这条路,达慕沙出生之?后你就该知道你的位置是什么了?。”李幼如现在已?经很清楚漠北对于继承王位的血脉有何等苛刻的要求,但凡王室血脉断在达慕沙这一代,迎来的只会是漠北四?分五裂的结局。
“我从懂事开始就在王宫里长大,包括义父…先王对我都报以巨大的期望,若非你们这仿佛被诅咒的王室血脉,我就是最有资格登上王位的人!”
娄旭朝她大吼着,“凭什么我要让出去,都是你们逼我的!若不是被领回王宫之?中长大,又怎么会知道权力的滋味,是你们漠北王室自己造的孽,都是你们逼我的!!”
他抽出脚边的凳子狠狠砸向李幼如所在的位置,而后者滚落在地上避开时又划破了?更多的伤口。
“所以你不必哀叹命运的不公,因为你身上流淌着的就是如此?肮脏的血脉。”娄旭猛然?上前?去按压住李幼如的手臂,狠狠用巴掌抽打着她的脸,“懂了?吗?”
李幼如转回头咬牙奋力用脚向他下身踹下去,虽然?踢中了?他的腹部,但是娄旭却也吃痛忍下了?死死压着她在那些?碎裂的瓷片上。
有好几处尖锐的裂角就这么扎入她后背里,激得李幼如脑海之?中除却自己急速的心跳声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将身上人踢开,抓起刀就大喊着冲刺向娄旭,耳内嗡嗡空鸣着,大脑的额间仿佛被什么牵引着刺痛,再也无?法思考。
李幼如撞倒他的身躯在一片狼藉之?中发疯般将他刚刚所作所为报复回去,将娄旭压制在满地的瓷片之?中,抬手就要用刀扎入他胸口的时候,娄旭也死死紧握住那向下夺命的刀刃。
他也恨道:“在看到你们漠北王室彻底毁灭之?前?,我绝不要死。”
李幼如此?时已?经压抑不住自己颤抖的手臂,终于手上的刀被抢过手后被远远丢到了?门口处的地上,铿锵一声是利器落地的清脆声响。
娄旭用鲜血淋漓的双手紧掐住了?李幼如的脖颈,似是命令般语气?道:“选择我吧。”
而李幼如感到窒息的同时仍旧狠狠用手去捶打着对方手臂上的刀伤,痛苦之?余她同娄旭的双眸视线交汇,虽然?那道目光一直凝视着自己,但那句话却仿佛更像是对着另一个人的言语。
在她失去力气?反抗的时候,衣领口被人大力撕扯开,从脖颈连至胸前?大半白皙的肌肤露出,身子也被推倒在坚硬的地砖上。
李幼如余光间瞥见的是那被扔落在门口处的刀,她拼命想要朝那阿敛留给自己的刀伸出手,可是被泪水模糊的视线连自己的指尖都看不清。
她心中想要高喊求救,可颤抖的双唇最终什么声音也无?法发出,只是紧咬着下唇,没有人能救她。
娄旭紧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与他相望。
“无?论是微生敛还是微生元雅我都已?让人看守住了?,为了?对抗达慕沙召集的势力,我手下损失了?不少的得力下属,这一切你都必须负责。”
李幼如不在乎娄旭究竟经历过什么不幸,也没有兴趣去理?解他,他们之?间争斗的结局必将只有一方死亡才会停止这场闹剧。
她平静道:“你会后悔此?刻不是杀了?我。”
娄旭只说:“等到我登上王位,你为我繁衍子嗣之?后,你会认同我的。”
李幼如合上了?双目,不愿眼?眶中的泪意?被眼?前?的男人发现。
在娄旭的手抚摸她脸颊又继续往脖颈间向下——
打破寂静的是男人随之?而来的痛苦呐喊,骤然?间屋内的烛火明灭忽闪,李幼如猛然?感觉身上人起身跳开远离了?自己,她睁开双目时看到的就是娄旭捂着单眼?血流不止。
娄旭怒吼道:“你居然?能跑到这里来。”
伤了?他眼?睛的不是别的东西,就是那柄本该远远躺在门口处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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