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笑的张狂,横眉立目,目光之中露出凶狠的神情,盯着花枕月看,口中言道:“女魃,你当真冷血心肠,为了杀我,不惜牺牲他人的性命,你以为我死了,你就真的能抱住他的性命吗,别做梦了,你保不住他的,盲目的自信,只会叫你尝试失败的苦果。”
花枕月唇角微扬,面上露出浅淡的微笑来,这是她惯有的微笑,当她露出这样的微笑的时候,就表明她的心里面有这十足的把握,能可将面前的形式完全的掌控在手中,花枕月闭了一下眼睛,复又睁开,轻声开口:“青龙之本体,来自洪荒的照魂镜,再加上天之涯上的神,如此三方加起来,你觉得还保不住一个历经十世修行的凡人么?”
听得这个消息,魔王着实愣了一下,一双赤红色的眼睛露出凶光来,这个凡人的身上,竟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混在他的身体里面,他竟然还能好好的活着,而他的反应也完全的映入到花枕月的眼中,花枕月眉头挑了一下,说:“在动手之前,却不先将情势调查清楚,你之行为,怎么会如此愚蠢,魔王,未动手之前,你已然输了。”
一句话便要定生判死,花枕月的自信在何时何地,都是如此,即便是面对着上古魔王,她也依旧不慌不忙,还未动手,已经站在了上风,然而,魔王又岂是那般好对付的,当下仰天狂笑,高声喝道:“女魃,你大言不惭的脾气,却是半点也没有变,你以为你这几句话便能吓得了我么,今日,这一战,我便要让你知道,何为魔王之威,未曾消也!”
花枕月看了任无忧一眼,而后脚步退后,站到旁边,任无忧却提剑走了上来,当他走上来的时候,灭世之威也随即出现,闪烁的寒光充满整间房间,锋利的剑锋映出摇曳的烛火,最终映出任无忧的脸庞,也映出魔王之影,任无忧微微一笑,开口言道:“我这个人,就喜欢打架,和人打过,和妖打过,还没同魔王打过架,本看你是一个小孩子,不屑与你动手,但是,今天你威胁到了我的同伴,那就没办法了,只好违背了我不打小孩子的原则,把你打上一下,放心,我下手快很准,绝对不会让你有太多的疼痛的。”
非常熟悉的一句话,因为,花枕月也说过这句话,一个普通的凡人站在魔王的面前,并且出言不逊,一开口就要杀魔王,作为曾经高高在上之魔王,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赤红色的双眼如同要迸发出灼热的烈火一般,张开大口,露出森白的牙齿,眨眼之间,便已幻化成为大人模样,一身黑衣,英俊面容之上,白色的肌肤无半分的血色,单手伸出,手指活动间,一柄赤红色的长剑豁然出现,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下一刻,这把剑已经直奔任无忧索命而来。
眼见长剑袭来,任无忧沉着应对,手臂抬起,灭世之光映在眼前,一瞬之间,同那赤红色的长剑相击在一起,在相击的瞬间,迸溅出万点火花,仿若天上绽放的烟花一样,耀眼夺目,相交之后,便又瞬间分开。
魔王双目沉下,开口言道:“是那把剑,这把剑如何会在你的手上,你是从何而来的,说个清楚明白!”
任无忧单手持剑,衡剑在前,目光之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口中言道:“想要知道啊,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今天我是来杀你的,不是来跟你讲话的,看到了吗,那个才是要跟你讲话的,可是你不跟她好好讲话。”
说话之间,任无忧的手指指向的是花枕月,而花枕月单手持着噬魂站在唐醉影的前面,在她的身后,天涯正在为唐醉影注入神力,已保证他能活着,他们已然最好了准备,今天,势必要除魔的。
看过之后,魔王将目光收回,重新又落在了任无忧的身上,白色的脸皮上,双眉挑起,眼中红光射出,手中红剑缓缓离开他的手中,飘到面前,红色的光如同一条一条漂浮起来的线,将他环绕,而邪恶的笑容自魔王的嘴角流出,轻声冷笑:“黄口小儿,即便你得到了镇魔神器,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普通凡人,你能运用得了这把剑么,不过是逞一时只能,却不知自己的性命已经是在旁人的掌握当中了!”
任无忧挑了一下眉头,口中喝道:“要打就打,哪里那么多的废话,如此恬噪的魔王,也难怪当年你会输的一败涂地了,还要借他人之身重生,也就这点点的本是,造成如今魔域的衰败,遇上你这么一个没有用的首领,真是息衍的灾难,看剑!”
话音未落,任无忧不等魔王出手,抢先提剑再上,灭世究竟有什么样的威能,其实,他并不知晓,他只知道用自己已知的剑法,提剑就上,剩下的交给灭世就好,他相信,灭世有它自己的想法,当剑送出去的时候,灭世会找到正确的方法,将敌人制服。
事实证明,任无忧的想法是对的,灭世也不愧为镇魔神器,当它遇上魔王之时,并不需要任何的技巧,这把剑的本身,便能可将魔死死的镇压住,何况还是一个曾经被打散,现在还未成形的魔,只见眼前一股黑烟飘过,化作人形的魔王已消失不见,又变作了原来那个又黑又小的小东西,只那双赤红色的眼睛仍旧是闪烁着寒光。
任无忧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呦呵,原来就这点本事,刚刚说大话的气势去了哪里,来啊,继续打啊。”
“无忧。”花枕月开口止住了他,口中言道:“莫要太过得意忘形,小心有诈。”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黑气直奔任无忧面门而来,那魔王瞬间又化作人形,合身扑了上来,任无忧惊了一下,急忙提剑去挡,一人一魔,便在这狭小的房间之内你来我往的动起手来,灭世乃镇魔神器,不与旁的兵器公用,何况,这班人也不知道灭世的威能到底能去到什么程度,故此,也不敢轻易出手,只小心看着,不叫那魔王逃脱就是。
火神祝融同水神共工,站在门边观察着内中情势,祝融双目低垂,凝神细看,共工则双手抱臂,仿佛在看一件好玩的事情一般,魔王与任无忧谁赢谁输,他也本不在意的,只不过,这上古的魔王忽然出现,总是叫人觉得奇怪,想要一探究竟,故此,水神共工,才有此等兴趣,站在这里,看局势的变化罢了。
钟鼓双手抱臂,倚着门站着,冷眸当中,映出任无忧同魔王斗在一处的情景,任无忧有多大的本是,他是知道的,不过,这灭世的威能么,他倒是不知根底的,究其原因,这把剑也只在上古神魔大战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卜一出现,便将神魔大战分出了胜负,内中所蕴藏的力量,好似是无穷无尽,今日能可亲眼见到灭世镇魔,这汇总事情,可遇不可求,看一眼也就少一眼了。
在场之内,还有一人,全神戒备,紧张异常,这个人便是阎王了,任无忧同魔王的斗争,其输赢不只是关系到唐醉影的生死,更是关系到冥界的存亡,神魔大战之时,魔不曾入冥界,故此,冥界躲过一劫,而如今,不止入了冥界,更是魔王亲临,这大概就叫做没事的时候确实是没事的,有事的时候,也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另外一个方面,花枕月屏息而立,站在任无忧的身后,唐醉影的前面,一方面,他要关注任无忧同魔王争斗的胜负,另外一方面,他还要关注唐醉影的情况,当魔王与任无忧动手之时,唐醉影的生命体征便急速的下降,浑身冰冷如同坠入冰窖当中,嘴唇泛白,脸上无半点的血色,双目紧闭,顷刻之间,这条性命便要交付,天涯使出浑身的力气,全力护住唐醉影的心脉,叫他能可撑过这一次。
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在等着任无忧同魔王的这一场,而这个时候,这一场的胜负也已经见了分晓了,只见任无忧单手提剑,而剑尖所指的地方,刚好就是那魔王,魔王白如纸的一张脸上,赤红色双目注视着任无忧,唇角扬起,露出笑脸:“灭世果然是镇魔神器,即便是过了千万年,即便是握在一个凡人的手里,仍旧可以镇住魔,然而,你已然杀不了我,因为,我不是魔王,我是他的心而已,哈哈哈哈……!”
狂笑声过后,魔王消失,化作一缕黑气,飘在空中,随后,化作一道闪电,朝着唐醉影而去,花枕月见状,想也未向,直接以身挡在唐醉影的身前,那股黑气瞬间进入到他的身体里面,仿佛是一把剑一样,扎在她的身体里面,瞬间给她带来剧烈的疼痛,让她连身体都直立不起来。
“花枕月!”
任无忧慌忙奔过去,单手扶住花枕月,面色焦急的问道:“花枕月,你怎么样了,花枕月,你回答我……”
然而,花枕月确实垂着头,双目紧闭,并不回她的话,这个时候,在花枕月手上的噬魂出现动静,散发出一种红色的,如同火焰一般的光,而花枕月的身上也在继续升温,就好似是有一团火在她的身体里面燃烧起来一般,疼的任无忧慌忙松开了手,颤抖着手指指向花枕月:“她,她在燃烧!”
唐醉影也已睁开双目看过来,耳中听得任无忧之言,心中已知晓,这一次,面临着生死考验的不是自己,而是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姑娘,女魃转世的花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