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方玹正抱着酒壶在酒楼酩酊大醉,萧剑尘的尸体已经下葬多日,而自从那日起,方玹就开始流连酒肆,大醉不已。
方玹拿着个酒壶大灌入口,眼中迷蒙。翠雨找到她的时候,担忧不已,但方玹没有管她,声音冷淡。
“你来了,我的好母亲是不是也不远了?”
翠雨还没有开口。就从外面走进一个美艳妇人,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她直直走到方玹的面前才停住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方玹醉眼微醺,又喝了一口。“母亲这是做什么?来兴师问罪的吗?”
圆润如珠的声音。“就为了一个影卫?”
方玹闭眼,再次灌了一大口,她抱着一个酒壶,望着星空。
“母亲,你说,是不是我低调惯了,才让这天下都忘了方家的存在。”
“白玉为堂,富甲天下,可是到了最后,却连一个人都保不住。”方玹喝了几口,懒懒地站起。
“如今天下大乱,各方骚动,我们与其静观其变,倒不如主动出击。”方玹摇着酒壶,“母亲,可敢与我赌上一次,用这泼天富贵换取百世荣光?”
静默许久。“你才是方家的家主,你想要如何做,便如何做吧。”
方玹眼中泛起淡漠的笑。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俞昕还在边境,晋国都城就开始酝酿起一场巨大风暴,要将所有人卷入其中。
皇宫之内,俞霆的身体越发不好,时常咳出血来。但是这一切经过精心掩饰,没有一人知晓。
俞霆咳嗽着,问着身旁的那人。“查到了吗?”
那人手上端着热腾腾的药,他将药碗端到俞霆面前。俞霆皱眉,还是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真苦,这苦啊,还是得自己咽着。”
那人不语。
俞霆接过帕子擦嘴,头也不抬地问。“是他吗?”
那人低首。“皇上身体不佳,何必再操心这些事呢。他们再怎么斗,想必也翻不过您去。”
俞霆声音加重。“你且实话实说。”
沉默半晌。“是二皇子在后面操纵一切,不过二皇子最近因为云妃之事避嫌,倒是没有亲自插手,而是通过德阳宫的宫女将消息传到了太后耳中。您是知道太后与成太妃的过节的,太后当年便疑惑不解,如今闻风而动,看来是想要将事情查个明白。而引导李大人的人就是受到太后之令。”
俞霆猛地咳嗽起来。“翼儿倒是下的一手好棋。”他面容不辨喜怒,“你说,当年朕将阿青带到他身边抚养究竟是对是错?”
他眼神晦涩,“罢了,朕偏心儿子是人之常情,当年朕亲自将这个把柄交到翼儿手上的时候,便该会想到今日。”俞霆咳嗽两声,眼神阴沉,“让他闹吧,朕倒要看看他究竟会做出些什么事。”
那人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着气,并不言语。
俞霆好了些,才随意问着,“李鹤轩是怎么查到这件事的,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