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两人早早地起来,坐在山峰顶上等着日出,一片黑暗朦胧之中,有迷雾遍布四周,等了一会儿的时间,远方天空渐渐发出光亮,远处的迷雾逐渐破开,代表着希望的光芒逐渐照射大地,下方的山川河流城市华景仿若画卷轻展,慢慢铺开一片锦绣山河。阳光直直地照射在两人身上,两人并排坐着,看着远方天际渐渐升起的火红太阳。那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光芒都还是懒懒的,温温和和地照在人的身上,给人以无限的希望和光明。
俞昕懒洋洋地坐着,看着李鹤轩在阳光下美好的侧颜,心中仿佛像被塞进了什么,又软又涩。她转过头看向天空的太阳,微微眯起了双眼。
从山上下来又花了大约半天的时间,两人才到达山脚。朱顺等人跟在他们身后。
俞昕和李鹤轩刚上了马车,就听到远处传来不小的声响,李鹤轩撩开帘子往外一看,只见一男一女相互扶持着往这边跑来,他们衣衫褴褛,看起来像是普通的百姓。只是神情慌乱,而且不时向后张望,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李鹤轩下了马车,拦住两人,“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呢?两位为何如此慌张?”
那男的上下打量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人,知道来头不小,才急急说道:“公子,快跑吧!这里不是什么善地,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袱,想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男的有些气喘吁吁,李鹤轩刚要细问,就见远处跑来七八个汉子,长相粗鲁,一边跑着一边大喊着,“别跑!妈的,等老子抓到你们定把你们的双腿打断!”
这对男女瞬间慌乱起来,就要继续往前跑,李鹤轩拦住了他们,眼神沉沉地看着远处的几人。
“公子,你别拦着我。我家里就剩下这点积蓄了,若是被他们抢了去,我们就不用活了。“
”没事。“李鹤轩看向一旁的俞昕,俞昕浅笑道:”你以为景王府的人都是吃素的吗?“
李鹤轩放下心来,俞昕的武功还没有恢复不能出手,朱顺只带了五个人他担心不能应付,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俞昕笑笑,她虽说暂时不能使用武功,但是朱顺带的这几个人都是景王府侍卫中的好手,每个人都可以以一当十,更别说是对付几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了。
那几人很快就冲到了近前,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朱顺等人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那对男女一瞬间看呆了,热泪盈眶,不断地感谢着李鹤轩。李鹤轩在前方问着他们一些事情,俞昕在后面微微眯起了眼,不论怎么说,这事情发生的太巧,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但是细看这两人,又不像是故意做作表演出来的戏码。
李鹤轩问了几句,那对男女就将事情细细地说了,一边说还一边擦着眼中的泪水。
俞昕在旁边听着听着,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李鹤轩的脸色也同样不甚好看。
“我们村子周围十几个村子,几天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夜之间瘟疫遍地,老老少少的无一幸免,就连年轻力壮的一旦沾上那个疫病,也坚持不住纷纷倒下。村子里染病的人越来越多,还没有染上病的人都纷纷逃到了外面,现在村子里面瘟疫横行,没有人敢回去。我们侥幸没有得病,这才带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逃了出来,可是半路上却遇到专门打劫的强盗,这才一路逃到了这里。”
这里是晋国京都的郊外,竟然会这样大面积的染上瘟疫,简直不可思议!
“官府都没有管吗?”李鹤轩沉声问道。
“管,怎么不管?来了一批人,结果半天没到也倒下了,起先还请了大夫来看,后来治不好,官府直接派了人来将所有染上病的人弄到的一处,然后封闭治疗。”那女的愤愤不平道:“什么封闭治疗?根本就是不想管我们这些人,等着好让我们自生自灭!”
俞昕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她这里竟然没有消息传来,这件事不小按理来说不可能到如今京都中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听这两人的话竟是有官员将此事压了下来不成?
李鹤轩看向她,“我们去看看。”俞昕点点头。
“我们不知道地方,烦请两位指一下路径。”
那对男女直直摇头,苦着脸道:“因为如今瘟疫横行,盗贼格外猖狂,四处肆虐,我们可不敢回去。我劝这位公子一句,如今有多远走多远,否则染上了瘟疫,后悔就来不及了。”
李鹤轩坚持道:“两位将路径告诉我们,我们自行前去就行。”
见他态度坚决,那男的面路犹豫,一咬牙,“罢了,是恩人救了我们,我们就冒险陪着恩人一起去。”
李鹤轩点头同意让两人一起,于是一行人坐上马车朝着不远处的村子赶去。
这男子名叫季山,女的名叫娇红,按照他们所指的路径一路走来,确实如季山所说,有不少的盗贼趁机作乱,专抢这些落难百姓的东西。李鹤轩和俞昕见到了,就让朱顺一路解决过去。这些盗贼都是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并不棘手。真正麻烦的是出现瘟疫这事,朱顺拦住一些百姓询问,和季山所说相差无二。朱顺将这个消息告诉俞昕时,俞昕稍稍放下心来,但是脸色却还是一直阴沉着。
“你们不知道,那些官爷根本就不让人随意进出,里面死了人直接就地烧死,说是避免瘟疫扩大,可是染上瘟疫的有几千号人啊!也不见他们想出什么医治的办法来,竟是活人抬进去,然后死人化成灰,连我们这些亲人都不能见上最后一面!那官爷说了,此瘟疫来势汹汹,凡是跟病人有接触的人员都有染上瘟疫的可能,为了安全着想,这些人又要单独关押起来,直到确认没有染病之后才能放出。可怜我那个孙子,小小年纪就死了,我连看上一眼都不能!”说到这里,那名妇人泣不成声。
不止她一人这样说,其他百姓也各有说辞,所说的事情大同小异,但是愤懑和伤痛却是人人都有,看着他们颠沛流离的样子,朱顺看了都心中不忍。
“你们这是打算去往哪里?”
“不知道啊,我爹刚死在了瘟疫上,我本来打算进入京都投奔一家远房亲戚,但是那官爷却扣着大部分人,不准我们离开。我们这些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人赶到城门口,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去。没有办法,如今只好在这四周暂时落脚,另图其他出路。”
这些,就是朱顺告诉俞昕的一些实情。
朱顺知道俞昕生气,不敢再多说什么,说完一些消息就回了他的车上。
俞昕脸色一直阴沉,直到下车之时仍是如此,季山和娇红有些本能的离她远些,总觉得这个人不像是那位公子一样好说话,不知为何让人心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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