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听说俞昕出了事连忙赶了过来,岑正连忙将她拦在门外,“秦欢姑娘,王爷正在治伤,旁人不能打扰。”
秦欢上前一把推开他,眉眼横竖,“王爷出事了,我要去看她。你敢再拦着我?”
岑正不让,“秦欢姑娘,你这样做不会帮到王爷只会害到王爷的。”
秦欢眼眶变红,“你让开,我要进去。你再不让我进去,我可要硬闯了!”岑正还是坚决不让,秦欢眼看就要硬闯。突然远处传来一个粗壮的声音,“岑正,连我也进不得吗?”
他走到房门前,岑正神色恭敬,“祁将军,蜀将军。”
“你让不让我进去?”
岑正沉眼,“祁将军不要为难属下,眼下王爷治伤要紧,保护王爷的安全是属下的职责所在。还请祁将军耐心等等。”
祁衡屿直视着他半天,道:“那我就再等等,若是还没有任何消息,我一定要进去看看。”
秦欢面上还带着担忧,祁衡屿将她拉到一旁安抚了几句,她才稍稍平静下来。
秦欢只顾着着急,却没有发现祁衡屿眼底的异样。祁衡屿心底满是担忧,还伴随着深深的自责,如果不是因为他害的将军拼了命地去救李鹤轩,以将军的武功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他偏过头忽然看到秦欢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底突然涌起一阵阵恐慌,他连忙压下内心的胡思乱想,看着俞昕所在的房间静静地等待着。
两个时辰再次过去,屋子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声响。秦欢实在等不下去了,急匆匆地来到岑正面前就要往里面闯去。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贺清流走了出来,秦欢连忙问道:“贺道长,王爷她,她怎么样了?”
贺清流眼神阴沉,”她再这么乱来命就要没了,现在只是勉强捡回一条命。“
祁衡屿着急道:”贺道长什么意思?“
贺清流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意,”她如今虽然性命保住了,但是陷入了昏迷之中。如果要她醒过来就必须要去赵国的极寒之地天山去取雪莲回来。“
蜀宇在旁边惊讶道:”天山?这来来回回怕是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
祁衡屿神色沉重,”我这就去!“他转身风风火火离开。
”站住!“贺清流叫住他。”没用的,这雪莲乃是奇物,三日不用必会枯萎,你就算侥幸取到了它也没用。“
秦欢眼神凝滞,”那我们去赵国,带着王爷去取雪莲。“
”不行!“贺清流厉声道。”以她如今的状况,一旦消息泄露就会有杀身之祸,何况是在赵国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到底怎么办!“秦欢简直要崩溃了。
贺清流沉着眼,”有一个办法“他环顾几人,”那就是让她自己醒过来。“只有贺清流知道俞昕的真正情况,她会陷入昏迷完全是因为体内的蚀日决正在她体内疯狂躁动,贺清流用了法子将它压制了一些,上次他可以帮助俞昕压制住体内的蚀日决,是因为当时的俞昕是清醒的,作为蚀日决的主人她的疏导和控制无疑很重要,可是这次不一样,俞昕的意识在沉睡,根本不能与他一起压制这股力量。
如果俞昕一直沉睡下去,不出一个月,整个人便会有性命之忧。
秦欢在一旁着急道:“王爷陷入了昏迷之中怎么自己醒过来,贺道长你有什么办法倒是快说啊!”
贺清流环顾四周,沉声道:“让她在乎的人来,或许能够唤醒她。”
秦欢呆呆的,“在乎的人?那不就是驸马吗?我这就去找他。”她说完急匆匆地就要离开,祁衡屿忙一把拦住她。“秦欢,不要莽撞,你想想李鹤轩现在的情形。”
秦欢一下子停住脚,她看向祁衡屿,双眼通红,眼泪快要掉落出来,“那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祁衡屿搂住她,秦欢在他怀里又捶又打。他看向贺清流,问道:“贺道长,你说以李鹤轩现在的状况能帮到王爷吗?”
贺清流摇头,眼神深沉,“只有强行唤起李鹤轩往日的记忆,再由他试一试能不能唤醒俞昕,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他的脸色明显不好,这个方法一旦操作不当,李鹤轩会因为刺激过度从此之后变成一个疯子,而俞昕也会陷入危险之中。究竟该不该冒险使用这个法子呢?以俞昕对李鹤轩的在意,如果她醒过来后知道他们让李鹤轩冒了这样大的风险,又会不会原谅他们呢?
祁衡屿脸色变化,“如今顾不了这般多了,只要能救王爷,就是事后王爷要了我的命我也在所不辞!”
祁衡屿说完就一个人去找李鹤轩了。秦欢、蜀宇、贺清流几人也随后赶去。
院子里面,吕琳才正陪在李鹤轩身旁。
“琳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李鹤轩眼神清明了很多,如今他虽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生活片段,也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人和事,但是还是有很多的记忆是模模糊糊的,他每次努力去想头就会很疼,比如他明明前往了幽州,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他似乎是为了什么事情而非去不可,可是他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呢?为什么他在幽州发生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呢?有好多迷雾团团围绕住他,他找不到方向。他努力地去想,但是越是努力就越是想不起来。他捂着头,难受得厉害。
吕琳才在旁边看着他,心中微微酸痛,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只要你还记得我就好。”
李鹤轩迷茫的眼睛看着她,脑海中某个很重要的人一闪而过,他一把挣开她的手,“不是你,不是你。”
他突然有些疯魔起来,他捂着头,“是谁?究竟是谁?”
他的眼眶发红,整个人拼命地去挽回脑中那个就要消散的身影。李鹤轩一把将一旁的椅子踢倒在地,整个人蹲在地上,脑子疼到了极点,他还是在拼命地去想。他好像是为了一个人去的幽州,他使劲摇晃着脑袋,可是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似乎有一个人,这个人对他而言非常非常的重要,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