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通隆将手里的柿子递过去,说是从老院那拿的,又看着杜氏解释道:“清早大哥走的时候,让我送嫂子去县里,他有急事走的急”
这句话说过后,原先堵在胸膛里不上不下的气儿,终于顺下来了。
却说此刻,晃晃悠悠到了县里的冯家父女,将驴车停在那昨日经过的地儿。
涟漪跳下来道:“爹,咱们几个就是要来收这地黄,收的越多越好”
冯通柱不解,“咱家也用不上地黄啊?”
涟漪轻笑道:“这次咱们能用的上,我打算这次要酿地黄酒,您和那哈恩扎商议一下,这烈酒是没了,问问他要不要黍米酒,不要的话就去别处看看”
冯通柱点头,闺女说的话一项是不错的。
只是看着刚天亮就都来卖地黄的人,他又犯难了,“闺女,咱们打算要多少钱买?”
别人都是文一筐子,想必涟漪自己心里有打算,他只要听吩咐就好。
“咱们就用一斤四文来收”
冯通柱吞吐道:“丫头,四文是不是有些贵了?”别人家的不过是四文钱一筐子,这差距也太大了。
涟漪摇头,弯身给一个六岁大小的小孩五文钱,又把昨夜写好的纸条塞进他的手里,交代他去褚家,把这纸条交给褚越。
那小孩看到到手的钱,哪里有不同意这一说,将纸条放在鞋子里,一溜小跑没了。
“爹,你不用操这心,我已经让人去给褚越送信了,这次酒酿出来了,褚家受益最大,哪里需要咱们花银子”
冯通柱欣慰不已,别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家女儿虽然板上钉钉是褚家的人,但还是处处想着娘家的。
不消半个时辰,褚越过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二柱以及一个面相老实的男人。
“开秤吧”褚越站在涟漪身侧,沉着道。
涟漪心里很开心,真的是很开心,看看,自己选的这个人多好,她说要如何就是如何,一点没犹豫,一点没质疑。
二柱站在不知是谁的石狮子上,大声喊道:“各位乡亲父老主意了,我们少爷知道大家都在为地黄的事情发愁,所以特意派我来帮助大家,现在开秤,一斤地黄四文钱,大家都排好队,称好了我给大家伙发钱啊”
连着说了两遍这样的话,那原先还垂头丧气的人都瞬间激灵起来了。
四文?四文!
不是四文一箩筐,是四文一斤!
这东西本来根就长得发达,一个个也不轻巧,所以很能称出来重量。
人群沸腾了,大伙都争先恐后的往二柱身边凑,生怕是自己没听的清楚要白欢喜一场。
二柱一时间被人群围的严实。
冯通柱已经去那里帮着人收地黄了,涟漪轻快的走到了褚越身旁,将手偷偷的放进他宽大的袖袍中,眼睛晶晶亮望着褚越,低声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你弄的倾家荡产?”
褚越低下头,嘴角含着笑意,就在涟漪快要被这美色所勾引之迹,那人薄唇亲启,低声道:“无妨,反正即使倾家荡产,那荡的也有一部分是你的”
这下轮到涟漪呆住了,这这这……她这是被反调戏回来了?
那厢,经过二柱的不断解释,以及守信的把钱给了卖地黄的农户后,已经由不得别人不信了,两个人同来的,一个人留下在这卖,另一个人快速的跑回自己家里,要把剩下的也挑回来,生怕错过了这次机会就没下次机会。
这一筐子的地黄,家伙大些,要有白斤重,这小点的,也要有四五十斤重量,这一斤四文钱,合起来就是几百文的钱,也有人昨日四文贱卖了地黄,现在在那揪心揪肺的难受。
“林大柱,六十斤,共二百四十文”
…………
“赵宝祥,八十斤,三百二十文”
…………
一个人的力量或许很小,但是也是有人看见了这一场景,其中不乏县里的大户,这褚越这般有头脑都买这地黄,看来这东西能大翻身呢,遂也跟着嚷嚷的要买,这也替他们解决了些压力。
声声不断的叫嚷声传入耳朵,引的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凑。
涟漪和褚越站在不知是谁家的屋檐下,看着这沸腾的景象,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