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汀知道她打定主意的事情就不会再改了,也没有再劝下去,“好吧,明天我让法务部给你写。”
“写完帮我送给程隽礼签字。”姜枝得寸进尺。
黎汀指了指自己,“你是觉得我特抗揍还是怎么着?”
姜枝直挺挺地坐了起来,“你要是不去的话,我现在立刻打给丁牧影,你根本没考上加州大学,你的文凭是你们家捐了一栋楼换来的。”
黎汀立马换了个态度,“才多大点儿事啊,我明天就替你去。”
姜枝很满意她的积极作为,“我要睡觉了,请你滚出去。”
“好的,晚安。”
黎汀在心里骂了句娘,又很体贴地关上了门。
白天发生了太多事,饶是今晚点的香薰再怎么样安神,姜枝始终都不能进入深度睡眠,总是半梦半醒的。
一会儿梦见她站在舞台上比赛,老姜在台下看着她,一直给她打手势示意她别紧张;一会儿又梦见她孤零零坐在路边,而程隽礼搂着新欢坐在车上,路过她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抬;清晨时分又梦见在维也纳洗盘子的时候,那家中餐厅的老板骚扰她,吓得她连那一个月的薪水都没要就辞职了。
直到闹钟响起来,姜枝也被惊醒了。
刷牙的时候她猛地意识到一件事,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现在她已经回到了她长大的城市,有一份旱涝保收的工作,还有一处看起来挺不错的容身之所。
姜枝捧起一把清水使劲拍了拍脸,多少难关都过来了,离婚和那些年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那她还在害怕什么呢?
她甚至化了个精致的淡妆,还上了一点点豆沙色的唇彩,整个人看起来娇艳欲滴。
她走出卧室的时候把正在吃早餐的黎汀和卓歆都吓得不轻,这还是昨天那个哭得两眼通红像随时要去找程隽礼拼命的女精神病吗?而姜枝的一句“早啊”,更是把这种诡异气氛推向了高潮。
卓歆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姜枝,怎么说你和程隽礼也是多年的交情,就算做不成夫妻,也没有必要和他同归于尽对不对?”
黎汀也附议,“是啊,虽然说你路子多人脉广,但别动不动就碰刑法啊。”
姜枝:“”
姜枝给了她们俩一个白眼就出了门。
她开车从云月居出来的时候,正碰上文立开着车往河对面的新樾府去,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视死如归。
就像面对铡刀的□□女士一样。
而文立确实也心情沉重,一来今天是周三,是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日子,而此次要投票的提案是罢免程隽礼的董事长一职。
虽说是胜券在握,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蔚然集团,但凡是有个万一,而且卓珩全力以赴地准备了很久,拉拢的董事会成员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