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隽礼终于停了下来,他捧着姜枝的脸,眸子里像沾染了雾气。
姜枝迷迷蒙蒙地卷开眼帘,正对上他水汽氤氲的眼眸,“怎么了吗?”
他却忽然低下头,姜枝感到他的鼻尖已经抵上了自己的,轻轻剐蹭着,腰上的力道却更紧了。
他们离得那么近,彼此呵出的清凉气息,喷薄在彼此脸颊。
程隽礼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姜枝勾住他的脖子,吐息不稳地回他:“说这种事多不礼貌啊,而且”
程隽礼轻蹭着她的脸,喑哑道,“而且什么?”
姜枝抽回一只手,描摹着他侧脸清俊的轮廓,“我爱的是眼前这个人,是站在我青春里风姿卓绝的程隽礼,和他的身世没有关系。”
这是他们俩结婚以来,甚至重逢以来,姜枝第一次袒露心声。
她终于肯承认,她十几年来对他的感情并非一枕槐安,而是从未忘怀。
根本从未有一刻忘怀。
他的冷漠,他的抗拒,他的恼怒,他的烦闷,他的悔恨,他的无赖,他的缠绵。
在姜枝的心里建起一座牢不可摧无人能攻克的城池。
这座城的名字叫爱。
程隽礼再也抑制不住,听见这话,心都酥了,几乎要在她面前失度。
他急切地吻上姜枝的唇,顺势将她拦腰抱起,吻着她就往卧室走去。
姜枝浑身软的只剩腿还能动。
故而一双脚胡乱蹬着,“我们还没吃饭呢。”
姜枝原本以为接个吻就能了事,万万没想到会发展到卧室里来。
笑死,但凡跟这张大床沾上了半点关系,那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了。
果然。
不出她所料。
程隽礼一面解着她长裙后面的系带,“可我等不及了。”
江畔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四周黑漆漆的,静得隐约能听见水流声。
姜枝衣衫半褪地侧躺在程隽礼怀中,只能瞧见他下颌的轮廓,可他的手却藏在毯子下,一寸寸慢悠悠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她有些痒,却没有力气阻止他,甚至伸手摸一摸他脸,都抬不起手来。
程隽礼还溺在方才的余韵中没有回神,心里惦记的却还是刚才那件事,他说,“当年你家查清我身世的时候,就没有人让你不要嫁给我?”
“当然有了,全家都反对的厉害呢,但我不听。”姜枝的嘴唇贴着他的侧颈,说话的时候有温热的呼吸绕着他的脖子。
程隽礼蹭了蹭她的脸,他完全能想象姜枝以一己之力在家排除众议的样子,一脚踢翻所有的规矩,铁了心的要违逆父母和他这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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