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个心思细腻又极敏感的性子,要是把那些猜疑都告诉她,她恐怕就再也没有内心安定的时候了。
她出落的大方周正,在行事上敢想敢做。
无非是有个良好的家庭的缘故,父母疼爱下长大的孩子总是有种怡然的自得,这是从古至今不变的道理。
要是有朝一日告诉她,其实她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没准儿是个见不得人的情妇,这要让她怎么去接受?
所以程隽礼选择三缄其口。
他笑着抚了抚她的发梢,“这又是哪来的胡话?你怎么会不是你爸妈亲生的,要真不是亲生的,你爸爸那么疼你呢?”
姜枝也不免起疑,“就是说啊,可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不像假的。”
程隽礼思量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我那老丈人从前位高权重,身边又一直莺飞蝶闹的,难免有些不堪的闲话。”
程隽礼没有再往下说,意思姜枝已经明白了。
她爸爸的作风一直就不怎么好,手握大权的男人身上有的毛病他都有,现在又犯了事儿进了牢里,那些从前人们不敢议论的风流韵事集,现在都会拿出来说事儿。
真是胡说也不一定。
但姜枝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去问问给我接生的赵姨,她是我爸妈的媒人,看着他们结婚的,她说的话总不可能有假。”
程隽礼点头,“她好像快退休了,就在妇产科医院。”
“嗯。”
程隽礼的手伸进她滑腻的后背,指腹在其间逡巡,便好似怎么抱着她都不够一般。
姜枝的一双眼睛却盯着那些包看,款式好多好全哦,她好想把每个都轮番临幸一遍哦。
程隽礼似是察觉到怀中姑娘的目光,“我去打个电话,你做点想做的。”
姜枝双手双脚紧紧扒拉在他身上不肯动,嘴硬道,“我又没什么想做的,就这些包想打动我?”
直到第二天早上去学校上课,姜枝都没再碰过这些包包。
但却在下课回到办公室的间隙,等来了蔚然集团法务部的律师。
他们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夫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房屋赠与书面合同来,程隽礼已经在赠与人那一栏签了字,只有受赠人处还是空着的。
本来以为是程隽礼随口开的一个玩笑,没想到他竟然认真了,还架势十足地派出律师处理这件事。
姜枝没有签字,看过一眼之后就吩咐他们拿回去,她不打算接受。
法务部这群人也是跟随程隽礼多年的,也深知他说一不二的性格,要是就这样原样拿回董事长办公室的话,一顿教训是无论如何免不了。
带头的黄部长开口了,“夫人,这是董事长的好意,即便是您要拒绝他,也得您当面和他说。”
姜枝自然不会为难底下的人,她从他们手中接过赠与协议,“你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