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陆家别墅。
慕晚星独坐二楼主卧阳台,双目空洞地盯着浓墨深夜发呆。
屋里暖气很足,可她的心却是冷的。
三年前因一场协议,她如愿嫁给暗恋十年的男人陆靳北,她傻傻地以为用婚姻的方式能牵绊住一个人的身,也能捂热他的心。
事实上,三年婚姻形同摆设,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每次回来都像在例行公事。
她慕晚星也好像只是个生理工具。
比如现在,他人未到,先让保姆李嫂通知她洗澡,如同进贡。
发呆间,门从外面大力被推开。
慕晚星转眸看过去,男人身形高大,垂眸看来的眼神天生带着睥睨的意味。
那目光有些烫人。
“洗澡了么?”
很明显,她衣服都没换,怎么可能洗?
慕晚星唰的一下脸就红了,那么私密又羞耻的事儿,他就在门口问了。
她急忙伸手把门推关上,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挂上。
“我去洗澡。”
她说,算是回应他刚刚那句话。
可还没走出两步,忽地被一个力道往后一扯,额头撞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
她皱眉忍着没出声,抬眸,跟他幽深的眼神再次对上。
他眉宇间透着复杂难辨的神色。
“慕晚星,你怎么了?”
慕晚星只听出了语气中的冷和不耐烦,一字一句,清晰冷淡又让她听不懂。
怎么了?她在反思这无爱的婚姻而已。
“对不起,刚回来有点累,休息了一会儿。”今天她出去找工作了,做陆靳北一辈子的太太这个梦,早在婚礼当晚就碎了,这些年她是抱着能把这梦的碎片拼凑好的期望过来的。
但随着时间推移和他忽冷忽热的态度下,离开的种子在她心里越发清晰。
她固执不动了,她什么都耗得起,感情、时间,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但她忍不了他的冷漠和无视。
她现在只想把结婚协议最后三个月撑过去。
“出去了?”陆靳北皱眉问,所以她知道那人回来了?
“逛了会儿街。”她随便编了个借口,转身进入浴室的背影,莫名令人觉得寂寥和沧桑。
陆靳北心里突然慌乱,但说出口的话却控制不住带着戏谑和傲慢:
“既然这么累,一个人洗,是有些为难你,我帮你。”
“不……”
慕晚星拒绝的话没说出口,男人高大的身影已不由分说地挤了进来。
仿佛要证明什么似的,如果爱一个人是恨不得把那人融入骨血。
慕晚星自嘲地想,那他该是爱她入骨了。
浴室仿若一个暧昧的战场,她跟他面对面站着,雾气腾腾,一片氤氲之中,她原本紧抓他双肩的手,在他一片幽深眸中缓缓抬放在他汗和水交织的脸上。
陆靳北眉头忽地紧促,深深凝视她,好像要在她的眼里找到什么。
她不再敢看,视线下落,停留在他菲薄好看的唇上,只一秒,她生平第一次主动而强势地搂着他脖子扣着后脑勺,固执霸道地学着他平常跟她接吻的样子亲上去。
沉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