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干涩:回陛下,臣微服私访,今年各地并无灾害,收成极佳,然地方赋税之重,民不聊生。军饷不足,但也仅有亏损,可营中士卒却言欠饷半年有余,食不果腹,甲破戈损
说重点!女帝声音隐约透着不耐。
周扬咽了口唾沫:臣以为,满朝文武,皆有牵连!
周扬此言,不可谓不惊世骇俗。
他简简单单一句话,竟将祸水泼到了整向朝堂。
正因如此,知道真相的周扬,这才知道自己捅破了天,不得已亡命出逃。
果不其然。
话音方落,女帝姬寒竟然抬起玉足,一脚将周扬踹翻在地,声似寒铁般怒道:好你个狗奴才,自己办事不利,竟敢污蔑满朝大臣!
朕念你服侍多年,这才给你个解释机会,难道你真以为朕不会杀你?
周扬本就跪伏在地。
姬寒这一脚,直接将其踹的侧翻在地。
要知道,女帝刚刚出浴,如今身上也就裹了一件黄袍。
这高抬长腿一脚下去,杀伤力不大,但下面风光却是一览无遗。
只可惜周扬根本没敢抬头去看,只是匆匆瞥见白花花一片,脑海嗡嗡的只剩下一件事。
那就是
女帝里面是不是真的一件不剩了?
回过神来,他赶紧出声道:赋税一事,乃是各郡县令负责,上交户部统筹。然缴税不足,刑部必然会例行调查,甚至吏部都会介入。军饷发放,向来是兵部之事,甲胄兵器,工部必然参与,纵使礼部,如今陛下削减开支,仍是经费不足
伴随着周扬仔细解释。
女帝面容更加冰冷,但却透漏几分沉吟之色。
很显然,她已经在认真思考了。
照你所言,朝中六部,都有问题?
周扬似乎没听出姬寒话中讥讽,仍硬着头皮道:魏国公乃三朝元老,六部要员皆有其学生后辈,丞相张如山更是同兵部尚书同为亲家
周扬每念出一个朝中大臣名字,女帝俏脸就不由冰冷几分。
终于
她听不下去了,沉声开口道:这就是你给朕的答复?
是的。
周扬声音也沉重了几分。
偌大的夏国,看似江山万里、风光一片,但实际上早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权臣结党,把持朝政,已经腐烂到根子里了。
说起起来,女帝也算是个可怜人,权利被架空成这样,连如此重要的事情,都需要靠他一个太监得知,当真是孤家寡人了。
事实上,这些事情女帝又何尝不知。
只是从自己的心腹太监口中得知,她着实有些不甘。
刚刚那一脚纯粹是为了出气罢了。
心念及此,女帝语气缓了缓:起来吧。
周扬大喜过望,可刚一抬头,便又立马低了下去:臣不敢!
我让你起来!女帝再次冷声道。
周扬心中叫苦不迭。
他不是不想起来,是不敢起来啊!
姑奶奶,你要不看看自己松开的腰带?
我实在没命欣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