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怀疑,怀疑我之前的哑和傻统统地是装的。
如果那样的话,我势必没有忘记我生母菱娘的死。
但很快地,姜温姝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毕竟我之前连菱娘的骨灰都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更别提我虽然能够说话了,但依然还是过去那个温吞木讷的性子,跟在姜温姝身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她对大夫人道:「小哑巴要出身没出身,要姿容没姿容,未来也抢不了我的宠爱。」
仿佛印证姜温姝的话一般,很快地,秀女们的位分被公布。
姜温姝是所有秀女中位分最高的第一人,由于皇上对她一见卿心,一入宫就破例封了从三品婕妤。
而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从六品才人。
这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就像姜温姝说的,我是个出身不高的庶女,长相也算不上太美。
皇上对我并没有多么喜爱,不过是根据太后的意思顺水推舟,捎带手地多纳我一个罢了
他真正喜爱的是姜温姝。
我们入宫的头一个月里,皇上几乎日日召见姜温姝。
那支让我娘丧了命的竹枝舞,成了姜温姝争宠的第一利器。
她在浩清殿内起舞,裙摆翻飞,腰肢柔软,美得倾国倾城。
换来君王一夜又一夜的恩宠。
情浓之际,姜温姝当着一众宫女太监的面问皇帝:「温姝可是皇上心尖第一人?」
皇帝笑着将她搂进怀里:「你自然是。」
姜温姝得意至极。
我瞧着她容光焕的模样,心头渐渐地泛起快乐。
一个女人如果太容易就相信男人在床上的承诺,那句说明,她的心是脆弱的。
脆弱的心,最容易被利用。
果然,半月后,姜温姝来我的住处耀武扬威。
「姜才人这里真是冷清。」她进来就是一阵夸张的呛咳,「哎呀,几乎能闻到一股霉味。」
我温顺地行礼:「姐姐来得正好,嫔妾正跟着李嬷嬷学画。」
李嬷嬷是宫中的一个老宫女,画得一手好丹青,尤其擅长为女子画像,画出来的美人神态鲜活,各具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