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的房间。
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任何会形成锐角的物品都不会出现在这栋圆形的楼房内,那栋楼秉承着最原始的造楼办法,全部都粉刷成了白色。
阿斯玛正端着东西送过去。
圆形的盘子,圆形的杯子,圆形的食物。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品。
只有最柔软的布料。
先知这段时间吃饭越来越少,也时常会关在房间内呓语不休。
尽管那其中夹杂着大量听不清楚的古怪语言,但每一天仍然有人会将所有先知曾经说过的话整理出来,然后被分门别类地划分。
先知就是先知。
在姆根海教派内,他说的话如同神谕。
只是人类有时总是会死的,而先知又不肯接受生命药剂的注射,年纪到了,总会逐渐衰弱下去,这让姆根海的教徒非常揪心。
“先知,我进来了。”
阿斯玛敲了门,但没有得到回应。
这很正常,先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应这些无谓的事情。
他似乎一直在聆听,一直在注视。
那些遥远的,世外的东西。
“该吃饭了,先知。”
阿斯玛走了进去,发现先知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站在窗口。
风很大。
窗户发出危险的嘎吱声,这让阿斯玛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先知从窗户边带开。
这栋建筑物的任何东西都是专门建造的,不管是门还是窗,都为了适应禁忌而做出了改造,但每次看到先知站在窗边还是忍不住感到颤栗。
不不不他们不能冒险……
“阿斯玛,我可不是小孩子。”先知无奈地开口,声音听起来有点苍老,“你的脚步声,我从外面就听到了。”
阿斯玛惊喜地看着先知清醒的样子,激动地想要搓手,又连忙压制住自己过分高兴的喜意,“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先知能清醒就太好了,您先吃东西,我去告诉祭司他们!”
先知没叫住阿斯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精神小伙立刻就跑了。
阿斯玛长得很黑,以前半夜出来的时候总是会吓到别人,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
先知的脑袋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
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剥离了,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