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军心。
册封使宣完谕旨,上前给新晋的‘德妃娘娘’请安,沈菡客气地与人寒暄了两句——没有给赏,册封使是大臣,不是宫里的奴才。
送走册封使,沈菡好奇地研究了一下谕旨和金册金宝,还挺重的。
谕旨没什么新奇,沈菡只看了看自己新得的金册和金宝。
金册和她册封嫔位时候的金册差不多,只不过从四页四两六钱的金子,变成了十页四两八钱的金子,看起来规制更华丽,也更重了。
金宝她还是第一次见,宝印方三寸六分,平台,龟钮,厚一分,端端正正摆放在杉木制成的宝印椟中。
她研究了一会儿,没兴趣了,正准备让紫芙好好收起来,这才发现旁边跟着一块儿听旨的紫芙、青衿和季纶等人,神色都有些怪怪的。
沈菡:“???”
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表情,怎么看起来都不太高兴的样子?
沈菡不解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紫芙和季纶面面相觑,不明白主子怎么还能这么平静淡定。
季纶是管外务的太监,和主子的关系不如贴身宫女那么亲近,他示意紫芙说。
紫芙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每次一到这种事就让她问,主子之前都发话不让议论,听凭圣裁了,这还让她怎么问?
沈菡见紫芙不说话:“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咱们主仆之间还有什么需要互相瞒着的?”
紫芙犹豫了一下,隐晦道:“主子,您一向是宫里最得万岁宠爱的,还有两位小主子”
结果如今却只封了妃位,怎么还能这么平和,不当回事呢?
虽然他们都明白,论家世,僖贵妃是孝昭皇后的胞妹,家世显赫,主子不过出身包衣确实比不过。
但论宠爱和子嗣,主子甩这满宫上下的女人八百条街都不止!
永和宫众人虽然被沈菡严令不准胡乱揣度圣意,但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账。
想想早年的敏惠恭和元妃(宸妃)和孝献皇后,主子的宠爱可不比她们差,子嗣上也比她们出息得多,以爱新觉罗家的习惯,怎么不得是吧?
贵妃按制可是有两位的!
既然仁孝皇后的妹妹没有得到晋封,那自然该是她们主子得封贵妃才对!
就算不是贵妃,那也不该被压在惠妃的下面!
若说惠妃是因为生了大阿哥才被列在前头,那她们主子还有两位阿哥呢!论数量可是她们主子赢的!
紫芙有些担心:“您说万岁会不会?”
难道皇上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喜欢她们主子吗?在皇上心里,她们主子难道只能和荣嫔宜嫔等同,还比不上惠嫔吗?
紫芙虽然全是未尽之语,没敢把话说明白,但是沈菡已经听明白了。
她低头一笑,没说话。
紫芙等人都被主子笑蒙了,您这都被人压在下头了,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呢?
沈菡也没过多解释:“行了,都别在这儿瞎琢磨了,晋升妃位是好事,宫中正该好好庆祝。”
她想了想,拿定主意,先吩咐紫芙:“这等喜事,合该大赏。宫里上下人等,一等大宫女及精奇妈妈里,各赏银珠头面一套,二等宫女及其余保姆、妈妈、仆妇等,各赏钗环一副,余者着俱照年节的赏例加三成银钱看赏。
紫芙喜道:“是,谢主子。”
沈菡又看向季纶:“你们这两年也辛苦了,除了加赏的例银,总管每人各再赏银五两,首领各赏三两,回事太监、茶房太监、膳房太监各一两。”
季纶也跪下叩首:“是!谢主子恩赏!”
最后她看向了小东子:“膳房上下人等也都是有功劳的。正赶上冬至大节,赏银之外,从我的份例里出,厨役各赏羊一只,鸡两只,他坦厨役鸡一只,鸭一只,也能带回去给家人添两个菜。茶役及苏拉也各加二十吊钱。”
沈菡又一琢磨,杨清心算是给她立下汗马功劳的,不能薄待了。
沈菡:“你师父这几年辛苦,额外赏他一桌‘三套碗席’的席面,你拿了银子,去东膳房为他制备吧。”
杨清心这种,赏金赏银的,估计他也不稀罕,还是赏他一个‘脸面’更合适。
‘三套碗席’是满洲特有的席面,在民间一般都是满族富户用来操办红、白喜事,或者达官显贵用来官场、商场交际的上等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