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众人,心思各异。
沈菡接到字帖有些不解。
顾问行亲自来的,解释道:“万岁说董其昌的字好,让您先观摩观摩,自己先练练,回头他有空就教您临帖。”
沈菡谢过顾总管,命人把这几幅字挂到书房的墙上,奉旨观摩。
虽然她不知道董其昌是谁,也看不出这字哪儿好,不过皇上库里的一定是好东西。
既然练字的字帖都是古董真迹,那每天二十张就二十张吧,她就不计较他给她挖坑的事儿了。
不一会儿,小九又来了一趟,送来了两罐普洱。
小九:“万岁道之前赏您那普洱有些陈了,这是浙江督抚新贡的,特地让奴才给您送来。”
小九恭维道:“这是今年贡茶里最顶尖儿的一批普洱,统共只有两斤,除了慈宁宫,就只您这儿得了。”
沈菡心里一阵暖意流过:一天二十张一点都不多嘛,她不能辜负皇上的期望。
沈菡继续去书房练字了。
又过了几天,内务府来人了,说是要把正殿门口的紫藤掘了。
沈菡疑惑:“为什么?”
管事太监殷勤道:“万岁说您爱西府海棠和梨花,让把这两棵紫藤换成西府海棠,后殿栽上梨花。”
沈菡:!
管事太监:万岁一说,奴才们就去挑树了,挑了好几天,您放心,给您挑的绝对是品相最好的。
沈菡:我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每天还能再多写十张大字。
*
皇上去永和宫溜完一圈儿,紧接着就命人一趟一趟往那送东西。
其他人虽不知道送的是什么,但要劳动顾总管亲自去送,想也知道肯定是好东西。
再说还有换树栽树这样的大动静。
后宫众人听说后,心思不一。
像乌拉那拉氏这样老早就不侍寝了,一心只在儿子身上的,听听也就罢了,于她又没什么妨碍。
她吩咐宫女:“把皇上前些日子赏的那把小弓找出来,虽说阿哥现在还小不能练,但偶尔让他拿着玩玩,皇上见了也高兴。”
皇上最爱满人尚武,保清现在是大阿哥了,可得做出榜样来。
像兆佳格格(布贵人)、董福晋这种失宠多年的,也就心里羡慕一会儿——这么些年,她们听到‘谁谁又成了新宠’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习惯了。
与其想着遥不可及的恩宠,不如想想乌雅福晋是不是个可依仗的,能不能巴结巴结,让日子好过点。
还有像咸福宫钮祜禄氏这种,打一开始就不在乎皇上的宠爱的,那更是如过耳清风——关我屁事。
不过寿嬷嬷倒是有些担心,想着主子要不要宣乌雅氏来见见。
钮祜禄氏不解道:“见她做什么?”
骂人家一顿?
还是打人家一顿?
或者假惺惺地姐姐妹妹寒暄一会儿?
寿嬷嬷:“……”
寿嬷嬷也不知道。
她纯粹是担心,怕这乌雅福晋风头太盛,再夺了主子的恩宠,但具体该怎么办,她也不懂。
钮祜禄氏正看宫册呢,闻言摇头:“嬷嬷多虑了,没必要。”
皇上的心思,哪是后宫女人能左右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