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又鸡犬不宁。
“为什么会出这种事!”刘氏捏着手帕抹泪,心疼地看着床上的小儿子。
当下人抬江宇扬回来时,大家差点认不出这是二公子。刘氏头晕目眩,要不是旁边的江应松暴跳如雷,她会晕倒。
江应松在旁边踱来踱去,又恼又心疼。“宇扬今天去看皇榜,为什么弄成这样!”
挨着房门的江文驰额前散下乱发,嘴边挂冷笑。看二弟这个惨状,能不能参加殿试是个问题。
仿佛听见江应松和刘氏唠叨,江宇扬醒了。他先是茫然一瞬间,随后身体火辣辣的剧痛令他失声呼喊。
“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好疼……”
“宇扬!”刘氏慌忙放下手帕,“莫动啊,大夫说你不能动,不能……”
她回望脸黑的江应松。
“不能什么?”他涌现不祥的预感。忽然他发觉,除了头部能转动,身体不听使唤。“娘亲,孩儿到底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江应松按捺不住盛怒,双眼要喷火。“你今天去哪、做了什么,为什么被人打成这样!”
“打?”说话间,他的两腮很疼很僵硬。“我要照镜子!我要照镜子!”
“不行。”
“娘亲!”
江应松可不心软,拿来铜镜给他照。
镜中人的脸淤青红肿满布,肿成猪头;左眼眼睑垂下,右眼一块青黑,完全没了俊俏的模样。
江宇扬瞠目结舌。
“大夫说你两个月不能下床,双手脱臼暂时不能写字,你三年后再考吧!”
“相公!宇扬够惨了,你别再刺激他!”
“什么?”江宇扬面无血色。“爹,你说真的?我暂时不能写字?爹,孩儿会试考了第二,今年胜券在握。”
“胜券在握又如何?难道你用嘴巴写字?你全身不能动怎么考试?你大哥不成器,你却在关键时刻惹是生非,真是家门不幸!”
一股怨气憋胸口,江应松的五脏六腑被怒火焚烧。
女儿不被邀请到梅园,两儿子不争气,他江应松上辈子作了什么孽,乃至今生生了三个窝囊废。
门边的江文驰冷笑不止。
“你今天到底去了哪里!”
江宇扬极力回想,“孩儿今天去看皇榜,然后……”他眸子紧缩,思忖要不要说出事实。
“怎么不说了?”
“孩儿……孩儿……找人揍考了第一的,然后遇到一个姑娘,之后孩儿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