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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第79章

接下来的两件事沈清梧都没有亲自参与,卖地和合作都交给了原染厂的年轻经理去做。武馆里的人也派上用场,负责跟在经理左右任由差遣,最重要的也是防止有人出来闹。沈清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遥相指挥,并不是不上心,相反他时刻关注着。只不过自元宵节那天晚上开始,他的风寒就一直没能痊愈,由此引发的哮喘又差点要了他的命。这样一来别说出门了,哪怕一动不动卧在床上都时常会感觉胸闷气短。单是这样也罢,他早就习惯了这副不中用的躯体,让他困在沈宅最重要的原因不是这些,而是他肚子里的孩子。那天晚上小尾巴心跳微弱,李德贵很严肃地告诉他要做好心理准备,那意思是可能保不住了。沈清梧无助得当场红了眼,抖着嘴唇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断断续续自责怀疑,“怎么会昨天还好好的…它今天没有动静…我…”许是早上他太心急,也或者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的情绪所致。好在第二天早上,小尾巴又顽强地挺了过来,在肚子里拳打脚踢地闹起脾气,沈清梧被踹的不住吸气,心里却高兴极了。李德贵劝不住他,事关大人孩子安危的时候,他第一次摆出医生的架子,狠下心来警告道,“沈先生,您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受孕生子,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无法保证这孩子能降生。”沈清梧斜靠在软垫上后怕不已,从那以后他一门心思记着李德贵的嘱咐,不敢忧思也不敢劳累,与刘埔余再见面的计划就此作罢。沈家的人不算太少,可涉及到要用脑子了,沈清梧又用无可用。染厂的徐经理太过年轻,问这问那的生怕不对,沈清梧耐着性子和他交代多次后,自然而然想起了卢至桦的好。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卢至桦雷厉风行的从来不问,他也从不计较。他心里不时闪过一念,不知道卢至桦情况如何,这念头每次产生便会被强压下去,李立不在,他甚至连打听一下的路子也没有。好在宅子最终还是顺利地卖出去,徐经理揣着沈清梧亲笔签署的支票,赶在月底前与刘埔余签订了合同。那些钱全明面上全部用来入了刘埔余化工厂的股,至于对方趁此机会如何扩大产业,就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儿了。事情的了结往往能让人松懈,沈清梧趁此机会调养身体,为了小尾巴他刻意将卢至桦这个名字抛诸脑后,终日里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他度过了一小段平和日子,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读那些旧书,小尾巴跟着懒懒散散地,除了不时捣乱,大部分时候都在安安静静地努力成长。一转眼到了月底,小尾巴也已经七个月了。就在沈清梧修身养性地快要与世隔绝的时候,刘埔余这边儿没等到人,百忙之中硬是抽空到沈宅亲自探望了一番。三平出门迎接,因为知道自家主子失眠闹得厉害,看见有客来了,他毕恭毕敬将人请进来了,却不愿意立马通传。刘埔余摩拳擦掌往沙发上一坐,从怀里摸出块表先看了眼,随即惊讶道,“这个时候了,你家大爷莫不是正在休息?”三平小心翼翼地点点头,替客人倒上了茶,“您先生喝茶,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还请您先坐会?”“不着急。”刘埔余点燃雪茄,身后依旧跟着两个拎礼品的仆人,他一挥手,二人立马会意,将礼品递给了三平。三平只好提着东西出去了,刘埔余抽着烟卷静坐了会,他心里一琢磨,干脆起身往楼上去了。卧房里热气铺面,沈清梧窝在宽大的沙发里正在午睡,旧书搭在他胸前,一只手还枕在脑后,是个极舒适的姿势。

第80章

刘埔余上来得鬼使神差,因为按照他一贯的作风,必定要尽显绅士风度,在下面等的。他中午刚谈完生意,这会子酒精正在皮肤底下窜动,那行为跟着也放肆大胆了些。他这样的人对谁都感情不深,原本温柔乡里的莺莺燕燕,他不尽厌烦,腻歪至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想吃点清淡饮食了。所以近来不受控制的,他脑子里时常浮现沈清梧的样子。也不知尝一口会是个什么滋味。想着想着他推开卧房的门,眼里心口被里面的景象点燃了火,紧接着周身的酒精都跟着阴燃起来。沈清梧醒着的时候是鲜活的,从来都是温温润润,言语中却也不失大方俏皮,让人瞧着十分欢喜。他毕竟是个活人,不能一直这么瞧着看。当他无声无息睡过去了,非黑即白的色彩交错氤氲,就从鲜活褪色成了一幅飘渺虚无的水墨画。画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此时刘埔余正坐在面前,将光线挡了一半,“你醒啦?”沈清梧怔怔地望着那张脸,足足过去好几分钟的时间,才重新认识面前的人,“你…”他将毯子往上拢了拢,刚好盖住了胸口以下的位置,“我睡了很久?”刘埔余站起身,也挤在了沙发上,俯身盯着面前的人,他微微笑着一摇头,“不够久。”他还没看够呢。扑面而来一股酒气,沈清梧知道他这是有些醉意,心里倒毫不畏惧。懒懒散散抬起手,他直接将面前的人往外一推,“您再近一点,我要是个大姑娘,心里就该打鼓了。”他似乎没什么力气,刘埔余顺着力度稍微离开些许,从这话中听出些暧昧意思,他心里那意思跟着飘忽起来,“这么说,我还是很有魅力啊…”“那是自然。”沈清梧毫不吝啬回以肯定。刘埔余攥住他的手,趁机凑近了些,“那清梧你呢?会不会‘心跳如鼓’?”沈清梧抿嘴一笑,故意避开近乎灼烧的热烈目光,他垂下眼帘貌似自嘲地叹口气,“我要是心慌,那不是动心,而是吓人了。”二人一退一进之间已经将他逼到仰倒,沈清梧开始有点不安了,“主席,您喝酒了?”刘埔余不肯收手,就着侵略的姿势不明不白,“醉了好啊,清醒的时间太多,偶尔醉一回是美事。”“话是这么说,不过您还是快起来吧,我让厨房煮碗醒酒汤来。”沈清梧极力推脱,奈何刘埔余就跟中邪似的纹丝不动。眼看着对方就要忍不住动手动脚,他见招拆招阻挡不过,这时候手上蓄力突然用上劲,一鼓作气将面前的人推开了。刘埔余讶于他竟有这么大的力气,不过转念一想,对方虽然病弱些,可毕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他一向不认为自己对男人有什么想法,只不过是因为面前这个人让他感觉舒服而已。酒精带来的热意消退下去,他猛地一敲自己的脑袋,“哎呀糊涂!清梧,都怪你漂亮得跟个大姑娘似的,我差点就分不清。”“到头来还赖上我了,”沈清梧撑着身体坐起来,手里捧着方才的毛毯,“您坐着醒醒酒,我叫人上杯茶水。”刘埔余觉得这样的话很像是在打情骂俏,可对方有意无意的,又好像将他疏而远之,他大着胆子一把抓住那只手,借酒劲装起糊涂,“我要是真赖上你呢?”沈清梧头也不回,单手搂着的毛毯拖在地上,他停滞在原地,是一片巨大的阴影,“您醉了,三姨太还等着您回家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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