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勋岭:“我这里有李婕婷的电话号码,你等下自己打过去道歉!然后请她吃顿饭或看场电影,把这事儿给了了,之后好好交往着,等时间够了就结婚。”
沈兴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我不能这样做。”
沈勋岭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说什么?!”
“我说,我不能这样做。”沈兴的声音忍不住在轻颤,但他的脸上却浮现出与平常并无太大区别的微笑,“我是个同志,喜欢同性,我不能祸害人家姑娘。”
直到今时今日,他才知道,原来出柜是一件这么痛快的事。
看着沈勋岭脸上的愤怒,他痛快。
感受到来自叶芳和亲戚的惊愕目光,他痛快。
理直气壮地在这个男人面前坦白自己,他痛快。
沈勋岭青筋暴起,咆哮道:“不孝子,你他妈再说一次!!!”
沈兴笑道:“你想听的话,我说一千次一万次都行。”
话音刚落,沈勋岭的一记拳头就毫不留情地朝他挥去。
应该是第一次看到暴力现场,叶芳发出一声尖叫。
而沈兴当然不会站在原地挨打,他飞快地伸手握住了沈勋岭挥来的手腕。
他已经长大了,大到拥有足以匹敌父亲的力气。
不再像小时候那个无助的自己,轻而易举就能被父母像踢垃圾一样踹开。
“世上唯一有资格教育我、打我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在了。”沈兴胸腔内终于升腾起沉积多年的怒气,因此声音也不觉地抬高了一倍,“而你,沈勋岭,你从未对我尽过丝毫父亲应尽的责任,我们之间只有义务性的金钱抚养,所以以后等你老了,我会尽我所能提供赡养资金,但绝对不会对你尽除此以外的任何孝道。”
沈勋岭气得来几乎要晕过去:“你滚!当初老子就该在你出生时把你给掐死!”
叶芳扑上来,劝道:“沈兴,他毕竟是你父亲!你怎么能这样跟他说话!”
沈兴松开手,后退两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被抓皱了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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