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
她猛地闭上眼,思虑了数秒后才睁开,眼底清透。
“你回去跟张先生说,我不跟过去了。”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并未经历暴风雨,“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麻烦他多派点人手,好好照看巢闻。”
巢闻离开国门的时候,梁熙甚至都没有去送。
她的额头被瓷杯砸出了一条两厘米的伤口,血流了半张脸,但实际情况并没有那么吓人,伤口不深,简单缝了三针,在头发的遮掩下并不明显。
这点皮肉之苦,对于梁熙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心上开的口子,还在鲜血淋淋。
柯清怡和侯彦霖已经各自回家了,周婧担心梁熙,所以没有回去,而是窝在车上凑合了一晚,等她因感觉到车子的发动而醒来时,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机屏幕,已经七点了。
她实在太累,所以睡得很死,实在不知道梁熙有没有在车上休息,还是说自昨天她在车里睡着后,梁熙到现在才回来。
周婧撑着坐起来,见后座的人醒了,梁熙把一袋东西从前面递来,淡淡道:“给你买了早餐,便利超市卖的手卷,已经加热过了,还有牛奶。”
“谢谢熙姐。”周婧接过食物,瞥了一眼对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熙姐你……出专门出去买早餐了吗?”
“回来的时候顺路带的。”
周婧问:“那你是去别的地方休息了吗?”
沉默了几秒,梁熙沉声道:“我去看了绑架巢闻的团伙。”
对方一共十名男子,都已被张家的人悉数抓住,关在了一个隐秘的地下室。
那种地方和旧时大户人家私修的地牢差不多。
阴暗,潮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
在这之前梁熙从不知道原来这个时代也还存在着这样的地方。
张家的老管家说,这里已经有十多年没被使用过了。
周婧心里一跳,忙问:“有问出什么吗?”
“的确是受人雇佣。”梁熙如实把情况告诉了她,“对方是用手机联系的,通话时用了变声器,听不出男女,而且没有录音,难以复原变音前的本音,查账户也不行,因为钱是以现金的形式直接送到他们的据点门口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见过雇主的样子,只是拿钱办事……现在只能从手机号下手了,那个号码已经打不通了,不过肯定能查到办卡人的信息,就等结果了。”
听到她的语气还算冷静,周婧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道:“能查到就好……啊,对了,巢闻是不是现在差不多要登机了?咱们要去机场送送吗?”
驾驶座上那人脊背一僵,只是轻声吐出两个字:“不了。”
“为什么?”周婧以为梁熙是对巢闻砸伤她的事情耿耿于怀,连忙开导道,“熙姐,巢闻那话肯定不是有心的,毒瘾犯起来六亲不认都是正常的,其实他内心肯定也很痛苦,不愿意你受伤的……你、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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