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对方直接的驳斥让张承怀没面子极了,于是他恼羞成怒,狠狠地拍了拍木扶手,瞪着巢闻,喝道:“你就这样跟长辈说话?没大没小!”
“没大没小配不三不四,不是正好?”巢闻嘲弄道,“多谢怀叔撮合。”
“你!”张承怀指着巢闻站了起来。
“都别说话!”张承恺终于出来说话了,“新年大头的,两父子吵什么吵?”
只听张承怀怪笑一声道:“我可没有这么个不知家教的便宜儿子!从小就是和他妈一样,是个怪胎。”
梁熙注意到巢闻垂在身侧的手握起了拳头。
她以为巢闻要冲上去动手,于是赶快伸手拉住了他,却没想到身前那人并没有动作,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承怀,目光冷冷。
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并不新鲜了。
“所以现在怀叔是要来翻旧账了吗?”他不再假扮恭顺谦和的晚辈,话里可以掉出冰碴来,语气透着蔑视与傲气,“当年使劲摇尾巴的狗,今天倒成了反咬人一口的狼,如此恶心虚伪,还好意思来跟我谈家教涵养。”
不留一分情面。
此话一出,张承怀登时气得脸都要绿了,竟操起桌旁的茶杯掷向巢闻。
梁熙哪能让他伤到巢闻,当即把人往旁一拽,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
“啪——”
茶杯摔在了地毯之外,应声而碎,杯底的茶叶湿哒哒地化作绿色的一滩。
巧的是,它正好碎在来者的脚边。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正赶上二叔发脾气。”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熟悉的女声自屏风后响起,然后只见柯清怡和张泽越走了出来。
每回来张家过年,柯清怡都是穿得极其讲究,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配红裙,踩着八公分的高跟,脸上抹着红唇,化着暗色的眼妆,整个人看起来冷艳又成熟。
她亲昵地挽着张泽越,小鸟依人,竟颇有几分小女人姿态。
然而一说话就败露了。
“二叔还是悠着点吧,堂弟还那么小,莫吓着小孩。”她红唇微启,笑意盈盈,“再说了,您要是不好好保重身体,怎么能等到看小堂弟长大,成家立业,坐享天伦之乐呢?”
这一个还没收拾完,另一个就又来了,张承怀怒道:“你这个妖女,这辈子都妄想进我张家的门!”
“我知道二叔一直都不喜欢我,这次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柯清怡的慢条斯理与张承怀的怒气冲冲形成鲜明对比,她仍是笑着,如同最孝顺乖巧的小辈,“我和泽越已经选好婚期,定在三月举行婚礼,准备工作从年底就开始了,本来想着今天来散些请帖,看来二叔的那份不必发了。”
张承怀气得来手都在抖:“选好日期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岂容你们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