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晏靠在他额头,感受着温连呼吸的温度,心绪终于平缓过来,他低低道歉,虽然语气并无几分真心的歉意,“别哭了,对不起。我不疼。”
掌心这些疼痛,抵不过温连要离开的万分之一。
每次都是这样,先是做了让温连生气的事,达成目的后又乖乖巧巧地道歉。
温连敛起眸子,撇开脸,不想去看他这装模作样的温顺,哑声道:“你到底怎么发现的?”
他要走这事没让任何人知道,崔晏究竟怎么得知?
难道在他身边安插了什么眼线?
闻言,崔晏垂眸,避而不答道:“温连,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你说什么都会信的孩子。你答应我的,不能再骗我了。”
染血的指尖艰难地抓住那团红绳,他低着头,颤抖着把红绳一圈圈捆在温连的手腕上,似是觉得这样就能留住温连。
温连抿唇看他,莫名觉得心有点酸酸的疼。
他想说些什么,又怕说错话,崔晏会太过激动,只好无奈地伸出手腕,让他绑自己的时候能轻松些。
红绳捆在他雪白的腕子上,形成鲜明对比,崔晏开始埋头剥他的衣服。
温连隐隐猜到他想做什么,仰天长叹了声,“弄快点,否则被人知道你夜里出宫就完了。”
话刚脱口,温连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明明被人大半夜折腾的人是他,居然还在想着为那个罪魁祸首想后路。
人真是贱。
温玉说得对,就算一条狗,养久了也都养出感情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第一天见到崔晏的时候,就不能那么宠着他,溺着他。
如果当初他能狠下心来,哪里还有现在这么多事。
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崔晏从棵饱受摧残的小树苗,长成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现在他已经骗不过崔晏了,甚至根本逃不出这臭小子的手掌心。
肩头被狠狠咬了一口,温连吃痛轻呼了声,思绪被疼痛唤回,他睁开眼,对上一双阴沉幽冷的眸子,耳畔传来淡淡声音,“腿分开。”
温连默了默,看着他缓缓举起自己“残疾”的手,半晌,深吸一口气,只得依着他的话照做。
崔晏温柔地触碰他,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大不了挨一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温连自暴自弃地想,没好气道:“绑都绑了,别客气了,动作快点。”
崔晏察觉到他的不满,轻轻跪在他身前,掀开他里衣衣摆。
温连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用缠着红绳的手,一把摁住他的脑袋,“你要干嘛?”
崔晏抬眼看他,将身旁一截剩下的红绳,系在自己的颈间,“温连,你总觉得是我绑住你,我不让你离开,其实不然。”
他用牙齿咬紧颈间那截红绳,跪在温连面前,垂下头虔诚地吻过温连每一寸皮肤,沉沉道,
“你看,是你在锁住我,用一根这样的绳子,紧紧勒在我的喉咙上。”
夜风微凉,随着他的动作,温连控制不住地战栗一瞬,怔怔地看着崔晏缓慢将绳子的另一头,递进自己的手心。
“温连,绳子是一直握在你手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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