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惟迷迷糊糊中察觉有人在自己身上摸,他费力地睁开眼,只看到一头黑发,跟他脖子上的蜜色皮肤,忽然卸了几分力量,放任男人靠近自己,叹息又疑惑的念了句:“高琅……?”
转身出门的吕博没听见,只有离得近的小模特听的一清二楚。
他在齐惟侧脸上亲了一口:“是我啊齐先生。”
声音不对,身体的触感也不对。
刹那间齐惟心口立马冷了,倏地把人推开,气息极度不稳道:“你不是!滚滚开!”
“先生,您喝醉了,我帮您脱衣服。”
小模特不依不饶的想要勾起他的欲望,刚脱下裤子,齐惟瞬间暴躁地踹开他。
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怒道:“我让你滚啊,听没听见!滚出去。”
即使脑子再不清明,齐惟仍然记得不能让旁人靠近自己,只有他——只有他才可以。
齐惟完全不知道那个模糊的人影是谁,即将要脱口而出的名字也突然卡在嗓子眼里,一个字眼都吐露不出来。
他只记得不可以,不能。
吕博冲进门就看见这个场景,还没说话,齐惟踉跄的挣扎起身,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哐当一声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
隔着门,吕博听到齐惟喃喃自语的声音,思来想去,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艹,他怎么就没想到还有个人能劝的动,急忙打了通电话。
“喂,你他妈死哪去了!快点来,齐少被人下药了,把自己关在——喂?喂喂?高琅!艹。”咒骂着把手机摔在地上,吕博臭着脸在门口狂敲门:“齐少,我吕博啊,你让我进去啊。”高琅赶到的时候小模特还没走,半裸着身体傻坐在床榻上,看着吕博死命敲门。
深棕色木门纹丝不动的阻隔出两道空间。
高琅身上还穿着西装,一看就是从某个会议上赶过来的。他一把拉开吕博,撸起袖子,对着门锁上踹了两脚,哐当几声锁扣被他踹掉了,门也被暴力弄开,拉开一道连着木屑的缝隙。
卫生间昏暗的光线倾泻似得照在高琅的睫毛上。
他摘掉眼镜甩在地上,粗喘着气,半跪在地上把脸凑近门缝,带着颤音的小声呼唤道:“齐哥,我来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齐哥。”
良久都没有收到回应,高琅干脆把手掌卡进缝隙中。木刺用力扎破表皮,鲜血迫不及待地从伤口流出。
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手臂执着地伸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摩挲,同时念着:“齐哥,是我……”
齐惟难受的快要爆炸了,但他更不愿让陌生人靠近自己,意识模糊间,听到一声声熟悉的声音。
艰难地睁开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顺着声音的来源侧着身体移过去,确认般的把手放到门边的手臂上:“高……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