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那种恶心人的眼睛看我!”
齐惟再也受不住的低声吼道:“滚远点!”
因为愤怒,白皙如玉的脸颊烧起红晕,然而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冷清,也更没有人情味。
这种状况已经很长时间了,似乎随着冷空气的入袭,齐惟整个人都变得很冷,从内到外,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寒气,即使在盛怒中,也带着丝丝冷意。
高琅的视线一直锁在齐惟身上,扫见他被玻璃划伤流血的手背,跟墙上支离破碎的镜面,瞬间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瞳孔猛收,他倏地抓住齐惟的小臂,厉色道:“你在搞什么?有必要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连声质问着,说完强硬地拉着人往外走。
齐惟受够了看他惺惺作态的模样,用力甩开手,吼道:“我做什么跟你他妈有什么关系么,徐先生,可别忘了我跟你今天才第一天见面,你这么做,礼数不合。”
这句话听的高琅浑身僵硬,抬手蹭了蹭下颌,抓着酒瓶的手腕倏地往旁一甩,昂贵的酒液瞬间洒满一地。
“齐惟,我不想跟你吵架,伤口要尽快处理,不要闹脾气。”
“哟,怎么,不准备装了?”
齐惟怒笑道:“我闹脾气?我他妈在街上被狗咬了都不会去理,跟你有必要么,也不多照照镜子看看,狗东西,别以为穿个衣服就把自己当个人了,这西装底下,就是个下贱玩意!”
他每说一句,摄入的空气就会少上几分,缺乏氧气的胸腔控制不住地刺痛,仿佛有上千万尖针扎在心脏上。
齐惟没有发现,在辱骂讽刺高琅的同时,他自己的状态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眼眶周围全都是红的,呼吸相当急促,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更别说垂在身侧的手指,神经似得发抖。
高琅憋红了眼,咬紧下唇,迅速把人推在柜子上,藏在镜片下的眼睛亮的惊人:“不要混为一谈,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我他妈连你是谁到今天才知道!高琅?徐琅?两个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齐惟说不下去了,奋力给了他一脚。
高琅踉跄地退到桌子边缘,凸出来的装饰物怼在后腰上,忽地发出一声闷哼,停在原地不动了。
“又来,这招还没玩腻啊。”
齐惟捏紧拳头,冷讽道:“徐先生的演技仍旧一如既往,倒是我以前犯蠢,没看出来你他妈这么能装。”
高琅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单手摘掉眼镜,极浅的眸色浮出一丝恼怒,霍然发力掀翻齐惟,单膝把人压在地板上。
两人就着姿势扭打起来,顷刻间,房间内所有的摆件装饰,连同家具都变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