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事吗?”
“是非常重要的事,”叶栀欲言又止道,“……但我不确定则琛哥你想不想听。”
沈则琛沉默一下:“是跟谁有关的?”
“……识清。”
沈则琛不说话了。
“我知道在这种时候提识清的事无异于在揭你的伤疤,识清去世后,你是最伤心的人。”叶栀拽紧了衣裙,“但我觉得这件事,我必须让则琛哥你知道。”
“是他跟你说过什么吗?”沈则琛垂眸低声问,“他跟你说过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不是,”叶栀咬紧了嘴唇,“他什么也没跟我说。”
“他从来不在我面前说多余的事……不,应该说他从来就不会在我面前展露他悲伤的一面,那些难过的、伤心的事,他全部都没对我说过。”叶栀颤声说,“他只把阳光、开朗的一面展现给我,因为他不希望我跟着他一起难过。”
“他很喜欢你。”沈则琛说。
“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原来他生活在那么多的痛苦之中……”叶栀的眼角已经变得湿润,眼睛闪起泪花,“如果那个时候的我能从忙碌的课程和考试里脱离出来,对他多一点关心,是不是他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沈则琛看着面露悔色的叶栀,仿佛从她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曾几何时,他也像她一样想过无数次,如果他能让弟弟不进娱乐圈,如果他能给予更多的帮助,是不是他就不会失去最近的亲人。
“如果”是一个没什么意义的词,它假设的往往都是美好,是可以转圜的余地,是能够希冀的曾经,它永远都不会发生,因为一切都成为了过去时。
“他不对你倾诉那些痛苦,是因为他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快乐的。”沈则琛安慰她说,“这是只有你才能带给他的东西,没必要自责,你已经做到了很多我不能做到的事。”
“反而是我,应该谢谢你。”沈则琛轻声说,“你带给了识清很多快乐的回忆。”
“我身为他的哥哥,却什么都没做到,也许我才是他痛苦的最大原因,才会逼得他走上了结生命的这条路……”沈则琛低声道,“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没有这回事!”叶栀摇了摇头,她焦急地说,“则琛哥,你千万不要这么想!”
“识清他从来没有怨恨过你!也许你们之间是曾经有过一些矛盾,但他从来都没有恨过你!”叶栀坚定地喊。
沈则琛愣住:“为什么?”
“因为这个,”叶栀低头从包里翻出了一本记事本,把它放在桌上,“也许你还记得,这个是识清过去用来写歌词的歌词本,他在自杀的前一周,曾经来过我家里一趟,可能就是那个时候他偷偷地把这个歌词本藏进了我书桌的抽屉里,但我一直都没发现,直到前几周我从学校回家翻找资料的时候……现在想来,也许这是他对我发出的求救信号,可我竟然就这么硬生生地忽略掉了。”
沈则琛注视着放置于桌面的那个歌词本,不太大,但很厚,藏青色的封皮略有磨损,封皮下方的烫金字迹却依旧清晰——“forshiq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