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内地形复杂,多崇山峻岭,养马之地不足数百里,人口资源及繁华程度,都位于十六府末尾。
但在六日前,这里却成为云州所有古族的最后聚集之地。
十一宗、六世家,就是云州古族仅剩的力量。
这一日,所有宗主、家主汇聚一堂,在他们面前放置着一份半个时辰前,由周朝使者送来的诏书。
景皇司马屹态度强硬,若云州古族势力不降大周,周朝就会封锁边境,不给云州古族任何过境逃离的可能。
凉州古族除了归降北莽、远逃奉州之外,将再无任何可选之路。
“司马屹厚颜无耻,我云州古族的确穷途末路,可我宁愿去投控制北莽的神族,也不可能向大周低头!”
“可笑,他司马皇族现在还剩下什么?一座盛京皇城?”
“好辽阔的地域、边疆,哈哈哈!”
“……”
愤怒、嘲讽的声音不时响起,几乎所有宗主、家主,都对司马屹的诏书嗤之以鼻。
大周自身难保,纵然持有中州鼎器,但运气微若火烛,早就风雨飘零了。
云州曾是其故土,但北莽骑兵杀入,肆意践踏残杀,曾有云州的官吏、百姓挣扎逃往盛京城下,恳求大周出兵守护,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可大周还有镇武侯姜时戎!”
角落中,忽有一道声音响起,在座一众古族强者循声望去,发现说话之人是一名发鬓皆白的中年男子。
他身着一袭半旧布袍,身无外物,没有任何多余的饰品、法器。
相貌平平,甚至有些木讷迂腐的气质,与周围一众古族强者,形成鲜明对比。
说是乡野的教书先生,也不为过。
“姜时戎?”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古族强者心中皆是一震。
此人太不寻常,是九州今古中唯二令所有古族忌惮的人物。
“虚月宗主觉得,姜时戎可能威胁到我们?”
天音馆主起身,向着布袍男子躬身行礼,语气十分客气。
毕竟,他们此刻所聚集的武应府,就是这位虚月宗主的领地。
说起来,虚月宗在中古时代,也颇有些离奇的色彩。
本是一个偏居一隅、名不见经传的不入流宗门,本不在宗门联盟考虑接纳的宗门之中。
但就在宗门联盟成立不过数月,这个三流都不算的小宗门附近,忽有上古道场现世。
虚月宗近水楼台,斩获颇丰,随后数十年内,接连有十几人破境四劫鬼仙,从而堪堪成为宗门联盟所纳的最后一员。
今古时代,古族复苏后,虚月宗选择了最为偏僻,且距离大周盛京皇城最近的武应府作为根基之地。
这里位置敏感,本是最容易被大周所灭的地域,却因为北莽的突然崛起,反而一直没能受到战火席卷。
宗门势力,丝毫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