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饭桌上坐下。
四口人围坐在这张并不大的简陋木桌上,就像我小时候一样。
本来应该是美好而温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演变成了这样子。
再次做到有些低矮的木椅上,我有些物是人非的恍惚感。
只是这一次我们再也不需要为一盘碟子里的几块肉互相谦让了。
有了我给的金子,今晚的菜肴格外丰富。
我的叔叔、婶婶也不会再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我,而是将我碗里的菜堆成一座小山。
他们小心奉承的模样格外好笑,我忽然明白了那句话糙理不粗的给钱就是爹。
我见表弟似乎对眼前的和谐一幕很开心,收敛了脸上的寒意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伸出手中的筷子阻挡了他们夹过来的菜。:“不用这么多的,我吃不完。”
“就是啊!爹、娘究竟谁才是你们亲生的?我也想吃鸡腿。”,表弟佯装不满道。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他手里筷子夹的鸡腿也拐了一个弯落在了我的碗里。
我有一些无奈的瞥了他一眼,尝了一口碗里的鸡腿……嗯还不错。
我表弟见我吃后也伸筷子想夹一个却被婶子用筷子打回去,“你吃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不长脑子。”
我有些兴致缺缺的放下手中的筷子。
婶子见状似乎担心我发现什么事情,又连忙给表弟也夹了一个鸡腿:“吃吃吃,但是你表哥是客人我是想你让着点表哥。”
表弟见此也笑呵呵的不在要求什
么趴着碗里的饭。
饭后,我找了个借口就要离开表弟也没再挽留我,这次我刻意忽略了他眼底的不舍得一条黑暗的小路走到头便是我自己的家。
一路上我都感觉到头越来越晕,心底却越来越寒心。
我原本以为我的叔叔和婶婶都只是因为贫穷所以爱贪便宜,毕竟面对一堆金子能保持理智的人少之又少,但我没想到人心能险恶到这个地步。
不……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这里的人都这样,也包括了我。
我寻了个地方不顾难受将吃下去的东西给扣了出来。
可惜还是有一些药效发挥进到了肚子里。
巨大的睡意一波又一波的席卷而来,起初我还能靠着咬咬牙、掐着大腿肉继续走。
到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便从篮子里取出用来割小麦的镰刀狠狠在手臂上划过。
这样我脑海才算是因为痛楚恢复了几分清明。
铁锈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血液渗透了衣物,即使没有镜子我也知道我的脸上肯定是写满怨恨的。
我这幅样子肯定狼狈又丑陋吧,可是无所谓只要能挺过这波药效明天就能离开这个村子了。
我没回家就端坐在石子路上,这样万一没挺过去睡着了也许早餐也能有路过的人将我叫醒。
凭着满心的不甘我硬生生撑到了快天亮后才恢复力气朝着和荣飞燕约定好地方赶去。
我托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到达了早上务农的地方,哪里已经有人在等候接应了
。
想来应该是荣飞燕对这次去燕村也是十分重视的,也担心我们放她鸽子所以提前派人在这里守着以防变故,其中就有昨日与我谈心到了称兄道弟地步的陈侍卫。
陈侍卫见我摇摇欲坠的走来连忙过来迎我,“恒月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我苍白着脸色摇摇头:“让陈大哥担心了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坐会。”
陈侍卫见我无意多说只得先将我迎进帐篷里,见我唇角干燥便盛了一碗水给我。
待我歇息好些了后,陈侍卫同我聊些别的转换一下心情却无意间瞥见我手臂上露出的刀痕。
“恒月老弟你这是怎么回事,方才见你衣物上有血我也没深入想,但你这手臂上的刀痕分明是被别人割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