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是小县的菜肴不合宰相大人的口味,大可以把责任推到魏禾身上。宰相大人今日和魏姑娘谈了那么久心,自然是对魏姑娘青眼相加的。
对待这些入不了眼的菜肴酒水,看是魏禾准备的,柳正
卿怕也会给几分薄面。
魏禾本来想推辞。
她大病初愈,又被柳正卿这般威胁似的话语折腾半天,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可看到衙役那期待又害怕的眼神,魏禾心中暗叹,还是应了下来。
她拿了库房一大笔拨款,出了门。
结果从云水茶馆订完酒菜回来,就看见柳青穆这般无由来的臭脸。
魏禾瞧着,心中也冒起了两把火,却还是压着心思,想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魏禾没有理会身后等待她指令的衙役,挑开上座的竹帘站在柳青穆面前。看见柳青穆面前空空的杯盏和酒壶,魏禾眉心蹙起,“怎么喝那么多酒?”
身后的两个衙役也是两脸担忧,生怕这位相府的小公子在他们县衙喝出什么毛病,连忙帮腔:“柳公子,您别喝那么多了。。。。。。就算是宰相大人和您不和,您也——”
后面的话,在柳青穆冰凉的视线中,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衙役颤巍巍的:“对不住柳公子。。。。。。小的,小的不该妄议宰相大人和您的。。。。。。家事。。”
柳青穆的表情确实很冷,但视线却不是落在那衙役身上的,而是看着衙役拎着的菜肴酒水。
云水茶馆订购的酒菜,外包了一层又一层的油纸用于保温,纸上还盖着茶馆独有的印戳,看上去虽然不比蓟城里的酒楼,但也十分像模像样了。
柳青穆眼神落在那印戳上。
敢情小禾抛弃他,就
真是去那云水茶馆给柳正卿订菜。
柳青穆额头青筋都绷出来了。
他收回视线,在草席上交叉着双腿,闷闷道:“嗯。”
魏禾眉心蹙得更紧。
嗯?嗯什么?
她在问柳青穆为什么喝那么多酒,结果柳青穆就给她来一个“嗯”。
魏禾愈发奇怪了,上前两步,离得柳青穆更近些,半蹲下身正想再问清楚些。柳青穆却忽然抬手,骨节分明的指节指向魏禾身后的一个衙役。
“你——”
衙役吓了一跳,下意识将背脊绷直了,“柳、柳公子,您唤小的,何事?”
“过来,”柳青穆手掌动了动,道,“将酒水给我。”
衙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敢动。
魏姑娘方才,似乎很不满柳公子喝酒呢。柳公子如今堂而皇之地在魏姑娘面前讨酒水,岂不是赤裸裸的挑衅?
那衙役看看魏禾消瘦的背影,又看看酒气熏人的柳青穆,紧张得有点想哭。最终,还是碍于柳青穆宰相之子的身份,那衙役十分犹犹豫豫的,向魏禾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而后走到柳青穆桌案前,将云水茶馆的纸包拆开,把里头的酒拎了出来。
柳青穆没动,眼眉抬了抬示意他。衙役感受到后方魏禾的视线,欲哭无泪地拆开酒封。
清冽醇香的酒气散开,衙役哭丧着脸,将壶中的酒倒入柳青穆的杯盏之中。
柳青穆看也没看魏禾一眼,低头喝了一口,甚至还轻轻地喟叹一声。
看上去十分放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