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禾却没看他。
她视线落在昏迷不醒的碧菱身上。
那从肩胛、脖颈处淌出来的血液,不仅浸湿了碧菱的衣裙,也刺红了魏禾的眼。
“我说了,”魏禾从那抹刺眼的血红上移开视线,缓缓抬眸,“想要我死,你先放开她。”
魏禾语气冰冷,毫无夹杂的情绪。金爻凝眉看她,似乎在考虑这句话的可信度。
一旁站着的女人见状,忽然“嗤”了一声。
“还要用婢女威胁啊。金爻,我说你害怕一个女人干嘛?”女人慢悠悠地走到一块凸起的石块上坐下,悠然翘起腿,“要这女人做什么,你直接说便是了,她在我们的地盘上,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女人笑他,“真是窝囊。”
金爻猛然朝女人看去,被窝囊二字戳中了心中某些禁地。
他扔垃圾似的,将碧菱丢在一旁,
发觉手中沾了鲜血,他又用力地往麻布衣上揩去,“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女人嗤笑,不屑拆穿他。
金爻见手中的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愈发恼怒,他猛然抬头,阴鸷的眼睛射向魏禾。
魏禾知道他想要什么。
她看了一眼浑身淌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碧菱。而后,将自己的衣袖捋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纤瘦的手腕。
魏禾手中握着方才金爻扔过来给她的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腕口划了一刀。
血液涌出来。
流在石板上,滴滴答答作响。
魏禾将流血的手腕往前递了递,给金爻瞧,“好看吗?”
金爻盯着魏禾的手腕,阴狠的眉眼缓和下来,没说话,却下意识心道:好看。
血液流淌在白嫩细瘦的手上,违和,冲突,却又如此艳丽。在这一刻,美丽与暴力得到了完美的统一,也成功地引起男人的凌虐欲。
金爻心中破开一道口子,狠戾和憎恶一同冒出来,他瞧着那流血不止的手腕,缓缓笑了。
“继续啊,魏姑娘,”金爻笑着笑着,肩膀都开始发颤,盎然道,“一道伤口,可不足以致死啊。”
钟乳石的水滴,和魏禾的血液落在地上,声音混合在一起,微妙而诡异地轻响着。
魏禾看着金爻,面色惨白冷凝,在金爻期待的视线中,她握着刀,在自己尚且流血的手腕上,又划开了一道口子。
这次,疼痛让她短暂地脱力,手中的
刀也掉落在地。
哐啷一声。
本就软绵的身体,因为不断失血快速流逝气力。魏禾这下连勉强坐着的力气也没有了,半阖眼倾倒在地上,流血的手腕微微发颤。
疼。。。。。。好疼。
筋骨连心,手腕的疼痛钻到身体的每个角落,魏禾快要被疼死了。
抬眼,不远处的金爻正缓缓走过来,蹲在自己身前仔细地欣赏。
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