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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紧赶慢赶到了阜江庄,沿途四处打听。
果然,村民中有人言:“苍二哥?刚刚他的朋友将他接走了啊──你们也是苍二哥的朋友哈,来找他作甚啊?”
还是来迟了一步。
魏禾手指掐进掌心。
看着村民淳朴无害的面容,魏禾压住心绪,道:“我们是苍二的旧友,十年前断了联系。”
“最近打听
到苍二回到了这阜江庄,想来拜访一番。听闻苍二九年前因病离职,想打听打听,苍二他,是患了什么病?”
“病?”
那村民挠着脑袋,“苍二四十有余,但却是我们阜江庄力气最大的人咯,搬米砍柴不在话下,一个人能干十个人的活,哪有什么病啊?”
前来打探的一行三人,默默无言地对视一眼。
回程途中,三人比起来时,沉默了许多。
几乎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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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二没病,可九年前,在余德运上任后不久,他却主动放弃户房掌事的官位,回到家乡阜江种菜砍柴。
魏禾不觉得这世上有那么多不慕名利,醉心田园的庸官。
而且照杨从易从衙门录事簿中,三人陡然发觉,这个因病退位的前户房掌事,竟是一个实打实的贪官。
卷中有记,苍二此人在位五年余载,私吞县衙公款足足三千余两,赈粮也有百来石。
杨从易看得瞠目结舌:这人贪财便罢了,竟连赈灾的粮草都拿,实在没什么底线。
“如此说来,这事儿若真是余德运干的,那这位典史岂不是干了桩为民的大好事?”杨从易将录事簿翻来覆去看着,由衷叹声。
魏禾沉默不语。
听到这里,她有一件事情十分不解,便转头请教柳青穆,“既然这苍二在位时吞了那么多钱,那为何还要回到家乡隐居耕地?”
照常人思维,挣了钱,不应该去帝都那种繁华之地逍遥快活么?
柳青穆盯着魏禾
心虚求教的表情。
正想说话时,忽然有人敲响了客房门。
三重两轻。
是镖客。
柳青穆移开目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