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嵇成摇摇头,“魏姑娘有所不知,这麻烦不是在陶娴,而是陶娴背后的陶家。”
“陶家怎么了。”
身后的柳青穆忽然幽幽出声,把面前的县令大人都吓了一跳。
越嵇成缓过神来,道:“啊。。。。。。你们别看陶家夫妇今日这般模样,可陶家啊,可是近百年来我们邹县首屈一指的商贾。虽然这十几年败落不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说都是家大业大,根基深厚,论名下家产,陶家还是这个。。。。。。”
越嵇成举了举大拇指,道:“邹县修补城墙,浇筑官道,兴修水利,哪一样都离不开陶家的支持。陶家交的赋税杂科也比其他百姓多得多。下面甚至都有人说,我们邹县可以没有县衙,但却不能没了陶家。”
说到这,县令大人暗自神伤地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们县衙一直对陶娴此案非常上心。刚刚为了你们。。。。。。本官这么训斥陶家夫妇,改天还得亲自登门道歉。虽然有些丢脸,但为了全县百姓的福祉,我作为县令委屈一点,也是值得。”
柳青穆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这就是越大人的事情了。”
越嵇成简直都无力叹气了。
对着这几个毛头小孩,他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二位既想查那便查吧,若真的查出了陶娴的下落,也算是帮了我们县衙一个大忙。早点歇息吧,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二人道了
别。
等越嵇成一走,魏禾便迫不及待向柳青穆道:
“你说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灵环和陶娴两件案子,庞曦为何都能扯上关系,还每次都被误认成犯人!”
魏禾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嘴唇微微抿着,有些气鼓鼓的模样。
柳青看得笑了笑。
他将魏禾耳边被风吹乱的鬓发捋直,“大概是因为傻子不会辩解,或者就是辩解了,也没人信吧。”
魏禾颇为不解,“就欺负人家脑子笨?”
“对啊,”柳青穆理所当然道,“就欺负他脑子笨。这些人为了达到目的,牺牲一个傻子,对他们来说是损失最小的方法了。”
郭淮为了掩盖自己杀害灵环的真相,是如此;陶娴失踪,陶家夫妇急于找一个人来宣泄他们的悲痛,也是如此。
魏禾其实也想得明白,但她还是不愿相信,这世上竟有人要平白无故诬陷一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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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杨从易仍在卧榻鼾睡。
魏禾和柳青穆已经绕过了县衙众人,往云水茶馆去。
云水茶馆为邹县最大的茶馆。但其虽挂了茶馆的名号,在邹县这种遍地茶叶的地方,家家户户或多或少都跟茶沾点边,还真没多少人特地跑到外边去品茶。云水茶馆也成了一个外表雅丽,实则卖烈酒硬菜的饭馆子。
魏禾和柳青穆刚踏进门,搭着布的伙计见到二人,便赶急赶忙地迎上去。
“二位客官真是才子佳人,男才女貌啊。驾临此地,当真是让我们云
水轩蓬荜生辉!”
魏禾想说都没弄清楚关系,“才子佳人、男才女貌”不能这么用吧。
但她还没说出口,柳青穆已经往伙计手中扔下了数目不菲的碎银,心情颇好地道:“说得好,赏。”
“哟,谢谢客官,谢谢客官。。。。。。”伙计笑得见牙不见眼,招呼二人往视野最好的窗边坐下,“二位客官想要来点啥?本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