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饮宴中谢直喝同了几杯水酒,强撑着上了马车后,便开始昏昏欲睡。
坐在上首的卫昱看着谢直眉眼,原本阴戾的神色不由自主慢慢变的柔和了起来。
这一切,昏睡中的谢直却是没注意到。
在他的梦里,他正金榜题名,可以拥有光明的前程……
这个梦太美好,美的谢直不由嘴角微微上扬。
卫昱伸手抚了抚谢直的唇角,终究嗤笑一声,侧过脸去,开始思量起其他的事。
……
而几天后,还身处燕都的冉清月也收到了卫扶光的来信……他遣人接她与孩子回归都城。
冉清月感到有些奇怪,拿着信件上上下下看了几遍,始终有些沉默。
一侧的云蓝赶紧劝道:“太子殿下才安稳下来,便要接太子妃娘娘回去团聚,还是念着娘娘的。”
冉清月却不这样看。
这书信特别随意,虽然有卫扶光的私印。
但实话实说,她对卫扶光的各种印鉴并不熟悉,这印鉴究竟是不是卫扶光的,她真不认识。
只是来送信的人是以东宫侍卫沈宏为首,此人是东宫左卫统领沈利的族侄,夏俊与林渊等人与他都相识。
所以没有人怀疑过这封信的来历,只有冉清月心下有些不安。
但最终她掩下了眼中的不安,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便开始收拾吧,中秋后再出发。”
这几天冉清月打发人去把她在燕都城中的铺子什么的都转给了冉青瑜,并叮嘱他道:“信里没有说让林
詹事回去,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所以这里的生意就交给你,你且留在这里好生经营,不要急着回都城……反正,你也知道那个家里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冉青瑜这说嫡不嫡,说庶不庶的长子,在彭安伯府的地位确实尴尬。
因而他也没反对,只是应了一声道为:“阿姐说的是,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避起锋芒总归是好些。”
冉清月看着他,欲言又止。
对这个弟弟,她的心思比较复杂,要说两人真有什么亲情,那也是虚的。
但冉清月一直对他相较旁人总归是信任几分的。
现在前路未明,她心下不安,想要寻人商量一条后路,却又不知道可以信谁。
冉青瑜看出她有未尽之语,不由道:“阿姐,你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办?”
冉清月思量了一会后,还是点头道:“是,虽然你们都说沈宏很可靠,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毕竟殿下走前可是与我商量过,他让我带着孩子在此地好好休养……并没有提过会马上安排我入都城。”
“退一万步说,若是他真有此意,为何又只有我和孩子,而让林詹事等一众心腹又留在此地。”
关于这些冉青瑜倒是比她能想得通:“可是殿下已经回都城,一直把阿姐与小皇孙留在燕都,也是不妥的。”
看来他们已经完成了逻辑自洽,冉清月也说不出问题在何处,只能叮嘱道:“不管如何
,阿姐心下还是有些不安,你去帮我办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