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太守把准备好的银票递了过去,少年没有接,只是睨着他不动。
看到儿子这样,陶太守不由又是叹了一口气……自池慧娘死后,这孩子便与他越发不亲近,平日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来这小院,十次中能有两次遇上,便算是走好运。
后来他也不怎么来,只让心腹每月来送两次米粮,若是遇上人,还再给些银子。
孩子一直不接,陶太守只能凑了过去,把装着银票的荷包往他手里一塞,叮嘱道:“小冬,你大了,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陶太守感到喉头有些发苦,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这大约是我们父子今生最后的相见。”
“我不想解释什么,只是你应该知道,若我真的负情绝义,这些年也不会纵得你都敢给我脸色看。”
闻言池玄英默了默,终是出声道:“我叫玄英,池玄英,小冬这个名字,早就不用了。”
陶太守拍了拍儿子的肩,才发现这孩子已经比他这个老父亲要高了……
池玄英看着陶太守离去的背影,最终还是许诺道:“放心,若真有那日,你的身后事我会操办,以后清明寒衣都会有你一祭。”
陶太守一言不发,只眼眶里慢慢滚出了两行泪。
池玄英把这个荷包往怀里一塞,自言自语道:“我才不会像娘一样,清高的不肯花他的银子,以至于硬生生的熬死了自己。”
……
五月初七
末时初,这天降祥瑞的石碑,总算是运到了行宫。
冉清月还在坐月子,是卫扶光自己去瞧的……
他默念了一遍上面的两行字,心下止不住的发沉。
太白昼现,非都是都!
青龙扶砚,非皇是皇!
或许旁人不知道,但他自己却是知道的。
他出生于初春的辰初时分,生时日月伴于岁星之侧,钦天监称为日月相助,青龙擢升……
所以便是他生而克母,也得到先帝的重视,自幼养于先帝跟前。
现在这个谶语明显就是冲他来的。
想到这里,卫扶光抬头看向陶太守,冷笑道:“陶太守,既然发现了这样的大事,可曾禀报朝庭?”
陶太守也不傻,立即道:“发现这个碑石时,二殿下也在场,殿下吩咐小人先来禀报太子殿下……请您拿个主意。”
……
而此时冉清月睡醒了,正哄着孩子,便听到玉碧过来禀报道:“娘娘,陶太守献来一块奇石,听说上面还刻了字。”
刻了字的奇石?!!!
冉清月整个人一惊,隐隐约约的想起了一点什么……
她不由追问道:“上面刻了什么?可是……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玉碧怔了怔,赶紧摇头道:“不是,是十六个字……太白昼现,非都是都!青龙扶砚,非皇是皇!”
冉清月的瞳孔巨震……不一样了!
这里的转折不一样了!
在原文里,除了卫扶光的疯癫外,
还有一个大事件被称为大桓朝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