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现在已经是知名作家,身价好几千万,自己却如蝼蚁一般苟活,怎敢与她相认。
费君离往前走近了几步,夏雪却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捂住了左脸,费君离这才发现夏雪的脸上一道深深的划痕。
“那家伙伤了你?”费君离满眼的心疼,想用手轻轻抚摸,又胆怯不敢向前,眼睛里却噙满泪水。
她抓起夏雪的胳膊:“走,我带你去医院。”
夏雪挣脱了开来:“不用了,小伤。别花那冤枉钱了,回去我用药膏抹抹就好了。”
“那怎么行,女人的脸何其重要,留下疤痕怎么办?你为何这么不爱惜自己。”费君离有些着急。
“我们这种人,还怕什么留疤,能吃饱穿暖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夏雪顺手拉过一张椅子,示意费君离坐下。
费君离没有坐,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比夏雪的脸更重要,以前的她那么爱漂亮,爱惜自己的脸,除去寄回家的钱和吃饭的钱,几乎全部都买了护肤品,她当时说:“女孩子就要从年轻的时候保护好自己的皮肤,等到长了皱纹就晚啦。到时候成了黄脸婆,就没人喜欢了。”
夏雪的话还言犹在耳,如今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爱美的小姑娘。
费君离还是坚持要送夏雪去医院,夏雪拗不过,只能关了门,去了医院。
医生给伤口做了处理,开了些外涂的药和内服的药,费君离要付钱。夏雪却严词拒绝:“我知道你现在不缺钱,但是,我也有我的尊严,即便我活得再难,也是靠我的双手养活自己。”
费君离直到她的脾气,也不再强求。
“那我请你吃饭总可以了吧?”费君离有些怯生生地问。
“好啊。”夏雪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两个人涮起了火锅。夏雪边吃边说:“恭喜你啊,以前你就喜欢写东西,现在终于实现了梦想。说不定啊,我要早走几年,你早就成了大作家。是我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夏雪,这并不好笑。”费君离一脸怅然若失,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夏雪消失的那几年,自己经历了什么。
“对不起啊,我没什么文化,也不会讲话,我不是有意的。”夏雪立马变得有些局促。
“没关系,都过去了。”费君离看见夏雪的脸色,又心疼起来。
两个人不问过去,不计将来,只想珍惜眼前的时光。一如那些年。
第二天,费君离再去彩票站的时候,发现大门紧闭,她以为夏雪再次不告而别,顿时心如刀绞,昏倒过去。
再次醒来的费君离发现江书语和夏雪都在床前。原来,有人发现晕倒的费君离,通过她的手机给紧急联系人江书语打了电话。
江书语赶到的时候,发现彩票站大门紧闭,立马明白了前因后果,这时候120也到了,她先帮忙把费君离送达了医院,交了住院费,就去寻找夏雪。
原来,昨天晚上夏雪离开后,丈夫觉得自己失手伤了妻子,有些于心不忍,便想回店里帮忙。却不料店门已经关了,妻子不知去向,因为夏雪手机没电关了机,所以也打不通电话。
他本就是个疑心很重的人,这下更是不揣好鬼,等夏雪回家后又是一顿暴打,逼问她是不是找相好的去了。这次,夏雪被打得进了医院。
得知前因后果的费君离十分懊恼,是自己给她惹了麻烦。
江书语早就和夏雪谈了心,鼓励她离婚,这样的男人实在不值得。江书语把费君离这几年的遭遇以及昏倒在彩票站的事情告诉了夏雪,夏雪崩溃大哭,她已经伤害过费君离一次,这一次,她终于决定勇敢面对。
夏雪和丈夫离了婚,不管以什么身份,她决定呆在费君离身边陪着她。
忙完费君离和夏雪的事,江书语才抽出身来,这时候已经距离詹飞消失过去了26个小时。
刚准备下班离开的江书语远远看着有个人在门厅柱子后面躲着。他悄悄走过去,准备看看是谁在那捣鬼,原来是詹飞。
詹飞的脸色非常不好,在他的脸上,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凝重的表情。
江书语心知肯定有事情发生了。她把詹飞拽到了一边的廊架下面,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正巧可以遮挡两个人的身影。
“对不起,我昨天失约了,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这段时间我就不来上班了,麻烦帮我休个长假。”詹飞的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自卑感,这和曾经自信阳光的詹大少爷完全不像一个人。
江书语有些着急:“詹飞,你听我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你不要这样子。”
“没有人可以和我一起面对,对不起,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说,如果为我好,就什么都别问了。”
“好,我不问,那你一定要冷静处理,有问题随时找我。”江书语知道她的逼问只会让他更难受,所以便放詹飞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