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路遇双人
又值七夕节,这天莫一涵破天荒的早早下了班。他答应了要陪江书语一起过节,当然浪漫的烛光晚餐、芬芳迷人的鲜花是必不可少的。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仪式感,但是出于对未婚妻的愧疚,他还是精心准备了一番。
驱车到报社,等待中定的鲜花也已送达。这时候江书语也盛装徐徐走来。莫一涵手忙脚乱摆弄了一番花束,看着迎上前来的未婚妻,赶紧双手奉上:“书语,节日快乐。”江书语看着眼前这束火红的玫瑰,不禁皱起了眉头:“玫瑰花?”江书语一边接过花一边扫视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卡片。莫一涵一边攥紧手里的卡,一边陪笑着说:“抱歉啊书语,花店给送错花了,毕竟一般人定的都是玫瑰,他们弄错也情有可原,就别计较了吧?”
江书语没有多说什么,顺手将花放在车的后座:“走吧,一涵。”
莫一涵这才松了一口气,6年了,每一次节日送的都是百合花,因为江书语并不喜欢玫瑰。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挚爱娜娜”。莫一涵瞥了一眼手机,顿时大惊失色,这定是昨夜趁着自己睡熟,林慧娜偷偷修改的名字。见未婚妻低着头并没有看见,赶紧把手机收了起来,这时候微信开始叮叮叮响个不停:“莫一涵,你好过分。”“莫一涵,你送我的花为什么是百合?”“为什么写的是那个老女人的名字?”“莫一涵,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一会电话又响了起来,莫一涵赶紧挂断关了机。江书语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不接?”莫一涵故作镇定:“嗨,骚扰电话,现在我们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天天不是推销就是贷款!”江书语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情人节,两个人似乎话少了很多,突如其来地安静让空气都变得窒息起来。为了缓解尴尬,江书语开始左顾右盼,不料却在不远处发现熟人的身影。那是好闺蜜程希希的老公许庆伟,她以为对面的女人是程希希,便起身想去招呼一声,可还没走到跟前,却发现那人并不是自己的闺蜜。红酒、玫瑰、烛光晚餐,她极力想去否定两个人的关系,却又想不到还有什么关系会出现这些元素。江书语满心的愤怒、震惊和纠结,稍作平复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也许以后会用得上吧?
江书语缓缓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示意莫一涵赶紧走。莫一涵不解,却也跟着小心离开了餐厅。出了餐厅的门,江书语这才告诉莫一涵前因后果,以前的他定会跟着附和吐槽几句,今天的他却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莫一涵才缓缓地说:“书语,这事,你就当没见过吧,两个人已经结婚还有了孩子,你告诉希希只会让她难堪,而且……”
江书语听了这话非常气愤:“什么?装不知道?结婚了怎样?有了孩子又怎样?这许庆伟做出这样的事,难道还要稀里糊涂和他过一辈子?孩子才2岁,我觉得趁早散伙更好。”
莫一涵继续说:“书语,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并不了解他们的生活,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到底是谁的过错,我们都不得而知,所以我们也没有权力去置喙别人和干涉别人。”
“希希是别人吗?你居然还质疑她有没有错?你让我以后如何与她相处?让我如何若无其事地和她谈笑风生?如果有一天她质问我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我又该如何回答?莫一涵,你现在怎么了?我发现这段时间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之前的你不会这样的啊?你倒是和渣男狠狠共情了?”
莫一涵听完这番话,突然就开始狂躁:“江书语,你有必要这样咄咄逼人吗?也许他只是一时糊涂呢?有些事情不要总是以自己的认知作为道德底线好吗?”
“你知道的,我的底线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一个男人不忠,那我只会决然离去。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成为他背弃我的借口。”江书语转身打车离开,只留下一脸怅然若失的莫一涵呆在原地。他知道,自己已经犯错了,她的离开是迟早的事。
第二节幡然醒悟
莫一涵买了酒,来到了医院的天台上。他一边酗酒,一边望着楼下来往的人群车辆。天台可以看见医院的所有景象,鸣叫的救护车、飞奔的医生护士、歇斯底里的病患家属,几乎每一分钟,都有人在和死神赛跑。哪怕是情人节,哪怕是谁的生日,哪怕是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刻,再重要的日子,一旦进入到这里就变得毫无意义,再大的犯错在生命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莫一涵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他多想一切可以重来,他多希望那天没有去菜市场,也没有一时心软送她回家。然而这一切已经切切实实的发生了,再也无法挽回,他马上就要亲手毁灭这么多年努力经营的感情。他满心里都是悔恨,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一跃而下,用他的死为一切辩白。可是他还有老母亲,他还不能死。莫一涵就这样在懊悔中痛哭流涕。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林慧娜是从同事口中打听到了莫一涵的行踪,发了疯似地冲上天台。看见莫一涵那副消沉可怜的样子,林慧娜的气也已经消了一半,她缓缓走上前,俯下身子,为莫一涵披上外套,将他的头抱在怀里:“一涵,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不是故意要发火,我就是太爱你、太在乎你了。”莫一涵恍惚中把林慧娜看成了江书语,一把抱住:“书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没耐住寂寞,我是畜生,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对不起,我不爱她,我只爱你一个,我真的至始至终只爱你一个。”
此时林慧娜的眼神从欣喜到震惊再到失望:“你说你只爱我一个,那你为什么和林慧娜发生关系?”
莫一涵边哭边说:“我也是个男人,为了你,我忍了六年了。六年里,除了你没正眼看过任何女人,我知道你的痛,也理解你的立场,可是,她每天都靠近我,贴着我,甚至勾引我,我控制不了我的身体啊。我发誓,除了她的身体,我对她没有任何兴趣。我以后不会了,求你,原谅我好吗?”
听到这里的林慧娜眼里充满了狠戾,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个小丑,像个婊子,被人玩完就扔的娃娃。对于莫一涵,她不再留恋,但是她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她绝对不甘心就这样被人玩弄。
林慧娜用脚重重地将莫一涵踹倒在地,捡起地上的外套,抖落了衣服上的灰,就决然离去。“莫一涵,我会让你后悔。”
第三节实名举报
第二天,江书语坐在办公室里失神,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把昨晚遇见许庆伟的事告诉闺蜜程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