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闲把头凑到窗边:“都停在那儿四个小时了吧。喏,你觉不觉得那辆雅阁看起来有点眼熟?”小闲把停在停在路边的车指给她。
谢真喝一口粥:“家里还有没有咸菜?”
喝完粥,把碗冲干净,谢真从厨房的窗户望下去,那辆车还停在楼下。
她们住的这个小区很旧,车位不足,行车道也很拥挤。他大概不知道谢真在哪一栋所以才把车停在小区中间,挺堵路的。
谢真想了想,披了一件衣服出门。
砰、砰。
车窗上传来轻轻的叩响,陈冬忍按下车窗,看见来人。
谢真的头发披着,柔顺地搭在肩膀上,简单披着一只驼粉色的毛织的披肩。那织品分外软糯,又露出来纤细的锁骨,使得来人看起来也有些娇气。脸上看起来精神还好,但一对猫儿眼懵懵的,像是还没睡醒。
他解开保险带就要下车。
“你先把车先开出去停,好不好?”谢真制止说。
车在小区外面的停车线前面挺好。陈冬忍下车动作似乎有点着急,膝盖上铺的东西被打翻,褐色的果皮随着他长腿一迈纷纷落下来。
谢真慢慢走过来,看着地面上掉落的一地果屑。
陈冬忍又弯腰,从副驾驶座拿出来一个纸盒子:“阿土让我拿给你的。”眼神碰到她的就又转开。
哦,是指橙啊。谢真接过来:“噢,谢谢。”顿了顿,她盒子最上面用矿泉水瓶装着的一粒一粒的粉色果肉,大概是他等着的这段时候剥好的。
前两天开会晚了五分钟的老罗,被陈冬忍冷冷看一眼就吓得自己做了长篇的检讨。要是看到他等在车里剥了一下午的指橙,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看见她盯着瓶子看的目光,陈冬忍马上说:“瓶子是干净的。”
她倒不是在想这个。
“您到了,叫我下来就是了。”谢真说。
陈冬忍这才抬眼,似乎带着埋怨看她一眼:“今天你看过手机么?”
谢真这才想起来,请完假之后手机开了静音,她一直睡到刚刚,还没来得及看信息。
“在睡觉?”他问。
谢真点点头。
“发烧了?”
她又摇摇头。扭头看了看身后,准备要回去了。
大概是记忆里的谢真生气的时候就会直接发火,现在她虽然没什么精神,但那种平静的状态却叫陈冬忍误会。
他几乎松了一口气。陈冬忍抬手想要触她的额头。
谢真却快速往后撤了一大步,站到路沿上去:“我没有发烧,陈总。”
陈冬忍慢慢收回悬空的手。他盯住谢真客套的笑颜,手指慢慢收拢。
“你还是生气了,对不对?”他说。
谢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你又逃开了。”他快速地、带着点怨气地说,眼神不再回避,直直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