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默一到,轻快的笑声骤停,三人六只眼齐齐看向神情局促的男人,气氛一度凝窒。
不过,银铃般的脆笑很快打破僵局。
「墨伯伯,你是特意来看伯娘的吗?想和她重修旧好?」
重修旧好?
当丈夫的当然很想和妻子回到最初那些充满欢笑和欣喜的日子。
两人自小定下婚事,自是熟稔,一成亲便日日腻在一块,耳鬓厮磨,情意縄繙,看什么都美好得令人动容。
可惜墨之默有心和好,机会却不给他,两人之间还有一个擅于装可怜的魏雪梅,他俩的关系始终是裂开的,难以癒合。
「夫人,我……」
不等他开口,百里兮云一阵抢白。「不要告诉我你是来为魏姨娘求情的,才过五天而已。她就受不了了吗?看来真心很廉价,『老爷』在她心中还没重要到让她付出一切,我真同情你呀!」本想好好说,可是一开口便是挖苦,极尽刻薄。
她心里还有怨,不发泄出来着实难受。
四个华字辈的丫头都回到她身边当管事嬷嬷,当年娘家给的五房陪房也找回来,慢慢接掌墨家事务的百里兮云差不多上手了,有自己人辅佐,她更快掌控府里的动静。
自然也包括私下收买送菜婆子的魏雪梅,她借着一天一次的接触向外求援,还让人带信给墨之默。
有趣的是那是一份「血书」,叫人看了好生不忍,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以血书写。
只是谁知道这是谁的血,惜命的魏雪梅不可能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一刀,对她而言跟要她的命差不多。
那么,是谁偷偷潜进去看她而不被发现?
有必要査査。
「做人宽容些,她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哪做得了粗活,我也不想让她轻省,只是让几个侍候她的丫头、婆子去陪陪她,省得她没人说话闷得慌……」终究是他十余年的枕边人,还是有幼时情谊的表妹,他无法狠下心看她受苦。
至于真不真心并不重要,他对她也不见得有多少用心,凑合着过日子只求舒心,其他的倒在其次。
「是呀!侍候着,顺便缝衣浆洗,扫扫院落下个厨,再把田给耕了。她呢!坐在树下据着团扇乘凉,一口清茶一口水晶饼,笑话老爷是个傻子,她小指一勾就跟哈巴狗一样喘着气跑过来,给她舔脚。」说她不宽容,那她就再狠一点,连白米菜蔬也不送了,自个儿种块菜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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