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瑕手一握紧,不再流的伤口又裂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如同他眼中泛红的血丝。
「蠢货、蠢货、蠢货,你脑袋装的是猪粪吗?我要你缠着他,逼他娶你,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缠久了他总会点头,为了君家名声而负责,你不会真往墙头撞吗?以死要胁,以舆论压他……」
铁青着脸的赵琥一巴掌挥过去,力道不可说不重,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他实在是气极,气到肝发疼,手脚颤抖,光是一巴掌还不能泄愤,真想一刀杀了凤未央。
明明下了一手好棋,就算不能如愿好歹也能拖上一阵,他不求她真能成事,起码不会坏事,等父王那边来了帮手便能摆脱困境,可是却坏在她手中,成了一局烂棋。
「你……你竟敢打我!」捂着脸,睁大双眼的凤未央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竟会动手打她,这不是一向最疼爱她的三哥!
福王妃没有女儿,只有五个亲,向来把兄长的女儿当自个儿亲生女儿看待,疼她比疼儿子还疼,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甚至儿子该得的也给了她当日后的嫁妆。
因此凤未央也叫福王府的表哥们大哥、二哥、三哥……好像她真是他们的亲妹妹,兄妹感情深厚。
但事实证明,在利益之前什么都是假的。
赵琥眼底迸出一道冷光,似毒针死命盯着还不知道错在哪里的凤未央,「打你还算轻的,若非看在母妃的分上,你早已是个死人。」如果她死了,说不定能消弭一场祸事。
「你想我死?」凤未央打了冷颤,感觉很不安。
「若是你的死能平息君家老三的怒气,我会亲自动手。」可惜她的命分量不够重。
「你敢!」她怒视。
赵琥笑得极冷,「有什么不敢?看你干了什么蠢事,好好的一件事被你搞得难以收拾,你呀!真行,连镇南王府的暗卫都带上,是唯恐人家不晓得镇南王养私兵吗?」一下子就曝露了,私兵誓必要解散,否则朝廷一问罪是罪及三族。
凤未央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带他们帮我助阵呀!看谁还敢拦我路,对我不敬。」
她就是要耀武扬威,让所有人跪在她脚下,卑微的头伏地,过着跟狗一样的日子。
「是呀!得意了吧!被人绑得像粽子丢回来,你父王用心培养十数年的暗卫也废了,你怎么不把自己也废了,一个废物干什么都不成,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块含银的石头值钱。
一提到银子,赵琥脸色难看,心情糟到脸都黑了。
石头山的银矿产量不少,治炼出一堆又一堆亮晃晃的银子,数量近百万两,让人看了特别激昂,偏偏运不出去,全堆放在又湿又冷的山洞里,手握金山、银山却用不了,还有比这更可恨的事吗?
平日和他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的都指挥使居然摆了他一道,带人拦下他要运往王府的五十万两白银,还强行扣押,态度强硬,说是上面的命令。
上面?呵!真是天大的玩笑,福王的封地就数福王最大,他的「上面」便是福王府,连福王都无法调用都指挥司的兵,谁还有能耐命令他行事,难道皇上还能出京下令?
凤未央双肩一缩,嗫嚅地为自己辩白,「我怎么知道会有银衣卫,他们一出现我都呆住了,以往只听父王提过,说是皇上的一把利剑,我以为是保护皇上的,谁知道……」
她第一次见到银衣卫,自个儿也惊住了,等她回过神时王府暗卫全被打倒在地,而一个银衣卫也瞧不见,地上飞溅的血看得出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可是输的是她的人,叫她很没面子,颜面尽失。
凤未央自私的只想到自己,没想过这件事过后镇南王府损失了什么,镇南王还要面对朝廷的问责。
「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蠢,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和银衣卫对上,还大打出手,找死有很多种方式,往刀口上撞的确死得快。」受不住她的蠢行,赵琥忍不住讥讽。
「我只是想杀了那个和我抢无瑕哥哥的女人,他们拦着不让杀,我当然一起杀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凤未央为达到目的,不在乎死多少人,只要敢拦路就杀杀杀……杀个一干二净,看谁还敢上前。
以往她便是这么做,也没人说她不对呀!父王、母妃、姑母都说她做得很好,有女将军的杀伐果决。
赵琥一听又再度动怒,气到嘴角抽搐,「你的心里除了君无瑕没有别的东西吗?我们兄弟和你父王、母妃放在哪里了,你堂堂一个郡主纡尊降贵找不起眼的平民百姓麻烦,你还要不要脸,她能和尊贵的你相提并论吗?」
「可……无瑕哥哥说那女子是他的未婚妻,我……我就怒了嘛!这事忍不了,一定要她死,她不死永远会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逼她没有选择,只有痛下杀手。
凤未央依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觉得都是别人的错,所有人都应该要围着她转,满足她所有的心愿。
「你……」
赵琥气得头疼,指着她又要骂,却有个人匆匆跑进屋,嚷嚷着打断了她的话。
「不好了,郡王,不好了,郡王,出事了、出事了……」天塌了的大事,会要命的。
「出了什么事?」看到匆忙跑来的矿场总管,赵琥的头一阵阵抽痛,他不想再听见任何不好的消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