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将车靠路边停下,屠休则抬着胳膊让他帮自己解开医用康复肩托,随即活动了一下,很快表示没问题了。
“虽然还有点儿疼,却不至于影响到驾驶。”他说。
“惊人的康复速度。”闻哲感叹的同时换乘到了副驾驶座并谢绝了屠休递过来的毯子。
“大概源于我妈妈遗传的线粒体。”屠休冲对方眨眨眼,一副“你再多夸一点我也不会介意”的模样。
闻哲没有如对方愿,屠休也不计较,干脆地将毯子裹在自己身上,随即握住了方向盘,重新踩下油门。
“你想去哪?”越野车重新上路后屠休才问,“我保证尽快把你送到目的地。”
“你确定不会突然把车开进峡谷,冲下悬崖?”闻哲反问。
“我确定!我保证!”屠休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加州。”闻哲无法抑制一个相当夸张的哈欠,没有再拒绝对方的提议,“随便一个靠近海边的地方。”
地点虽然有些意外,另一个答案却并未出乎屠休的意料。
“为什么不坐飞机?或者直接在加州的机场落地,反而要先到纽约?”
“一时兴起。”
“可这一路上除了玉米田,其他什么都没有。”
“有。”
“有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闻哲说着就闭上了双眼,呼吸变缓前没忘记威胁,“如果出了事故,你最好一次性摔断我的四肢,否则就算你躺在床上,我也一定会打断你的腿。三条一起。”
屠休:“……”
“这就有点过分了。”他哑然后抗议,“你居然不相信我的人格?”
“你根本就没有人格。”闻哲平静地反驳。
屠休:“……”
“请你珍惜这次机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还能重塑人格。”闻哲讽刺道。
屠休不满地“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闻哲这一觉可能睡了10至15个小时。他不确定。但他始终没能进入深度睡眠,根本算不上安稳:
被颠醒两次——平常只在赛道上开过赛车的屠休的驾驶技术显然从不会考虑乘客的舒适度,加上不看路况就猛踩油门的习惯,在经过路况并不好的地段时,再好的减震系统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要不是有安全带,闻哲脑袋可能已经无数次撞上了车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