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最开始戴着它出现在你面前的理由。”
既不为了美观,也不是为了引起谁的注意。
“我依靠它直到与你产生联系后,我的锚记媒介就是你了。”
他没说现在。屠休想。看来自己已经失去了作为节点本身的锚记功能。
“以刚才那个人为例,24小时是他的精神负载的极限,另一种辅助媒介就是不可或缺的东西了。”闻哲说,“所以花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特殊含义,只是一种媒介,是物理层面的工具。”
屠休“唔”了一声,却问:“如果我不沦为传染源,也会成为你某个时空节点里的媒介,一件物理层面的工具,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的工具。”
闻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奇怪的是屠休居然没有生气,反而问:“那我与你之间产生联系的物理条件是什么?”
闻哲沉默。
“你不说我就自己猜了?”屠休说。
虽然说是猜,但他成竹在胸。
“是海。”
闻哲没有说话,等同于默认。
可他们初识的地方并没有海,只有海盐芥末味的冰激凌。
“那你准备把素冠荷鼎送给谁?”屠休突然将话锋转回被闻哲故意避开的地方,“另一个媒介工具吗?下一次你会锚记他对吗?他是谁?长什么模样?是怎样的人?你们之间是什么联系?你回馈了他什……?”
屠休仿若无止尽的问题,陡然终止在闻哲的举动中。
他一手把尚未绽放的兰花折下,捋开了对方左耳边细碎的头发,将素冠荷鼎插在对方耳畔。
屠休讷讷地开阖了一下嘴巴,反射性地抚上自己耳郭上的兰花,瞪圆双眼地看着对方。
接着是更加出乎意料的情形。
闻哲忽然凑近,亲吻了屠休的唇角。
轻且短。
像是露水从花瓣上滑落,眨眼消失不见。
屠休怔住不动,连眼睛都忘记眨。
主动亲吻对方的闻哲自己也是一怔。只是足够短暂,在屠休察觉以前就已经恢复如常。
屠休半晌才回过神来,却来不及靠近,就被对方无情地拍开了妄图造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