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自己胸口吊坠的瞬间,闻哲难以置信地瞳孔微缩,双肩僵硬。
——恢复得太快了。
已经完全超出了闻哲的预料,等同于在佐证屠休对自己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这就是‘事实’。”屠休固执道,“是你极力否定也无法否定的事实。是我们情感相互作用的结果。”
闻哲重新抬起头,却没有看向对方,而转向了蔚蓝的海面。
“让我坐在你身边吧?”屠休锲而不舍,“让我满足你的期待吧?好不好?”
事实就在眼前,这次闻哲没有再摇头。
既然拒绝没有意义,他选择接受。
“随便你。”他说。
得到许可的屠休没有放肆到直接挨着对方的肩膀,反而选择在距离对方半臂开外的位置坐下,毕竟他想象中应该在对方脸上呈现的感动或激动的表情都没有出现,证明无论他是否穿对方,无论是否有事实为证,闻哲都不会改变对待自己的方式了,或将永远呈现出这种:虽然不至于恶劣,却绝对称不上亲密,甚至没有任何缓和迹象的形态。
这不符合屠休的期待。
对方一反常态的谨慎态度,尤其是没有得寸进尺的举止,让闻哲不由自主地用眼角余光目测了彼此的距离,心下感叹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得出了结论:一位在等待猎物自行靠近的耐心猎人。
但他已经不会再让自己沦为踏入陷阱的猎物。
“你在偷看我。”屠休突然出声。
闻哲:“……”
“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我不介意。”
“……”
“你还可以坐过来一点,我也不介意。”
“……”
“我碰触你的精神本体的时候,”屠休突然改问,“你是什么感觉?”
对方厚颜无耻的话让闻哲肩膀一僵,直接怀疑了自己的耳朵。
“跟我碰触你身体的时候一样么?”屠休决定再接再厉。
“……”闻哲心下暗骂了一句脏话,决定无视这些恶俗的问题。
“陷阱”没有想象中奏效,屠休识趣地选择更换话题。
“等你恢复之后,也就是我们回去之后,我会接受惩罚对吗?”他的双手分别支撑在身体两侧,双腿则垂落在礁石外侧,像小孩子一样摇晃着问,“是怎样的惩罚?是永远都会被关在那个什么感官监狱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