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松照却并没有回答,相仿的,他甚至有些躲闪:“你放心,我都知道。”
卫衡无奈,相仿并不能说什么,只能投下惆怅的目光,随后离开。
第187章
当日既然与卫衡说定,闻松照也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他有心要试探其中的内情,并也着意去私下探访,如此方可见其赵明闻平素行事如何,以免受到欺骗,否则一应早已预备,这看来看去,也不过是面上光鲜,对于他而言却反而没有什么用场。
送别了卫衡,不过在家又歇了一日,他便已然坐不住,思来想去,瞧准老妻的神色,好容易脱出身去,便带着几个手下的将领,轻车简行,隐秘去了,驰往郊外大营。
他这就是要瞧一瞧,面对突如其来的事,赵明闻会作何反应?
便是夫妻,大难临头也要各处飞,只有在这些着紧的时候,才越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这也正是闻松照执意如此的原因。
只是,他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竟会拦在营外,几乎闹出好一场笑话。
事情却还要往前头慢慢说来。
闻松照虽是大将军,但往日里,兵士们都是见不着的。即使偶尔得见,也相隔数远,很难记清面容,行兵打战,也只是以“帅”字旗为指引,兵士们难免见面不识。
闻松照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因此倒也不惧怕走了自己的风声。
这一行人来的时候动静虽然不大,但对于卫兵来说,却也分外惹眼。守营的兵士自然十分清楚地就辨清来人的动向,立时紧迫起来,其中为首的一人便急忙上前阻拦,口中喝止。
“来者何人,立时停下,大营之前,不得驰马!”
只是他凑近看时,心里却着实一惊,只见人人面容精干悍勇,身手矫健,显然是旧习武艺的人,便是从身上的穿着来看,也绝不是他一个小小兵丁,可以轻易得罪的,不由有些惴惴不安。
——这样的人,我怎么好开罪?要是一时没得住好,之后的事情,可就难说了。不成,得想个法子,哎,这时候我又怎么办呢?!
只是他又想起赵明闻立下的规矩,把心一横,仍旧上前。
——不成,这公主的规矩森严,我只是照章办事,向来也怪罪不得。这得罪了旁人倒不要紧,左右是他违背了军规,可要是我不曾尽到该尽的职责,再又是出了什么事情,回头上面,追责怪罪下来,我也落不着好啊。如今看来,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他索性一咬牙,开口道:“请诸位驻足。”
这话一出,让闻松照也有些惊诧。他从未想到自己会被拦下,在这从前,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他不由朝身边左右看了,一会就笑着将目光投向那兵士:“这位小哥,不知道这是有什么事情?”他询问道。
闻松照并没有感到恼怒,相反,他只觉得新鲜,这样平和的语调自然也透露了主人的心绪。越是小人物,便越会察言观色,何况他守营日久,便也见惯了其中这些神情变换下的不同。此时见闻松照并没有怒意,越发镇定下来。
他于是先闻松照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还请阁下驻足,此间乃军中重地,无令轻易不得入。不知诸位可有主帅通传?倘若一意妄为,则恕难从命。”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有些不解和无措,心中也不由带上了些不平——自己昔日驻军的时候,这营中自然如家里一般,出入自由,人人识得,也就不觉有异。可如今再回来一看,规矩如此且不说,自家倒成了外人,一应事理,都以盘查的态度去揪,其中显而易见的怀疑,怎能不叫人心中生愤?
闻松照挑了挑眉,笑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眼见他如此发问,那兵士却并不生出别样的表情,只是照旧依着规矩说道:“若阁下没有通传,还请即刻回去。此乃军中重地,闲人轻易不得入。纠葛久了,对您而言,也并不是什么益事——刀剑无眼,一切,还请您当心。”话说到这里,已经显然的威胁和警告了,其中蕴藏的意思,让在场的一干人都不由变换了神色,神情凝重起来。
“大胆!”一人瞧不下去了,握紧腰间的刀,几步上前,厉声斥责道。
“你可知道这是谁?”他怒喝着进行诘问,想要依仗自己的威势,逼迫着面前的几人后退。
那兵士自然也冷下脸来:“我只是照章办事,按照军中的条令,无论是谁拿不出准许,便都不能进去。阁下是想违犯军令吗?我并不想为难人,只是这事情到底是定死了的,其中并没有任何可以圆滑些的地方,咱们也不好冒犯上司,只好还劳烦诸位一趟。”
这抢先出声的一人显然已经憋不住心中的义愤,当即拔出刀来,指向兵士的脖间:“好好一个违抗军令,你来说一说,又是谁定下的令。你可知道他是谁?若是因此坏了大事,只怕是废了你这条狗命,都偿还不起。”
能够如此有恃无恐,甚至公然威胁,必然非富即贵。一旁的队伍当中,不由产生了一点骚乱,人们暗暗地交换着颜色,想要试图获得这个问题的答案。
“无论是谁,我只听从公主的号令。”那兵士一字一顿地说道,“旁的人,哪怕是皇帝,到了我的面前也一样要遵守这个规矩。因为此时统管我的人是公主,她说的每一句话,对我而言,都是必须完成的命令。而其余的人,在这命令界定的地方,也同样要遵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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