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暖隐约感觉到也是韩苏苏和纪左的感情出了问题,韩苏苏含着金钥匙出生,一路顺风顺水,能让她不痛快的怕是只有男人了。
难道她和纪左的感情又变?还是,他们终于发现了白婉怀孕这个秘密。
“苏苏,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韩苏苏警觉地地往后扫了眼,见尹光年没有出来,她缓缓抬手摘下眼镜,展现在梁暖眼前的这张脸早已没了往日的艳丽,肿胀的右眼下方赫然一团青紫,也难怪她要以墨镜示人,实在是她这张脸见不了人。
梁暖大惊:“怎么回事?脸怎么成这样了?”
韩苏苏满脸痛苦,仿佛用全身的力气才喊出一个名字:“纪左……”
“他家暴你?”梁暖的眉皱得更深,她实在想不到,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纪左会有这样暴戾的一面,会对女人动手的男人,比垃圾还不如,活着就应该被口水淹死。
梁暖对纪左的印象一落千丈,如今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她就会有十分厌恶的感觉。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喝酒越来越厉害了。”韩苏苏抽抽嗒嗒的,“我不让他喝,他就凶我,昨天他又喝醉了,推了我一把,我撞到茶几上,就成这样了,我这个样子,还怎么见人啊,多少人等着笑我呢……”
听韩苏苏这么一通断断续续的哭诉,梁暖渐渐品出味来,韩苏苏自觉丢人,身边找不到合适的人哭诉,终于想起她这个八百年前的落魄闺蜜,本以为她梁暖被肖诚甩了,日子应该过得惨兮兮,没想到她早就找到自己的良人,关门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梁暖心里对这个过去的闺蜜道了一声抱歉,怕是要让她失望了,就算她梁暖如今孑然一身,她也不会和她一起分享内心的秘密,她们两个在经历那么多事后,彼此之间早就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
听韩苏苏暗示自己已经两天没回家,手机也关了机,梁暖估摸着韩苏苏多半是想暂时住她这里,连忙劝道:“苏苏,纪左一定是无心的,现在心里八成悔的要死,你这人一向聪明,怎么今天就犯了傻?我就问你一句,你是想跟他一刀两断吗?如果不想分手,你躲着他撒撒脾气就够了,我说,你是想带伤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忏悔呢,还是想过一段时间伤好透了跟没事人似的出现在他面前?到那时,他会心疼你才怪。”
一番说服下来,韩苏苏明显态度松动,但还是犹豫不决,梁暖自然明白她在犹豫什么,主动提出打电话给纪左让他过来接人,算是给韩苏苏一个台阶下。韩苏苏没有拒绝,想来她心里是想回去的。
电话中纪左的语气果然是焦急的,忙不迭说会马上赶到。梁暖在电话里训了他一通,纪左认错态度不错,一直在表达忏悔,也答应不再喝酒,他们的对话韩苏苏也都听到了,瞧那表情,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等纪左来接的间隙,两人聊起了天,不知怎么的,韩苏苏话锋一转,久聊到了黄伊文。
“年前她从美国回来了,整个人说不上来的奇怪,她家有个保姆被辞退,保姆气不过,跟别人漏出口风说她根本不是去美国亲戚那里小住,她是去做精神治疗的,还是被黄征德亲自押着送到美国的。”
没想到黄伊文竟然心理偏执到了这种需要求医的地步,梁暖心里顿时扎进了一根刺,人最怕和精神不稳定的人打交道,因为他们的行为是不可预期的,她可以拿捏正常人,却对疯子毫无办法,不知道他们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事。
韩苏苏问起梁暖现在的工作,梁暖自然不会透露她其实在白婉手下做事,只言简意赅地表示转行做了造型师,勉强糊口。
“暖暖,你还工作什么呀,说我犯傻,你这犯傻了吧?嫁这位可不比嫁肖诚差,肖诚有钱,那时他家里有钱,他年纪轻轻能有多少财产支配权?最后还不是都得听他妈的。你家这位,不像肖诚还有纪左这些公子哥,那是真正的凭本事到了今天,暖暖你可是赚到了,尹光年这种隐形富豪以后都是你的了,不过等你们结婚了你一定要管住他的钱,听说今年他帮人还了一笔五千万的债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人欠下的情债……”
韩苏苏三言两语的,成功地在梁暖心头扎下了第二根刺,虽然面上笑吟吟的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但那都是装的,她被韩苏苏膈应到了,她也是到了尽头才发现自己这个朋友实在有趣,大过年的遭遇家暴还不忘给朋友家里添把火,梁暖心里生出的对韩苏苏那点同情随着她最后一句话又全都收了回去。
都伤成这样了她还有心情说人是非,想来她的伤心多半是假的。
韩苏苏原以为自己两句话一定会让梁暖暴跳如雷当场变脸,可是并没有,她不气也不急,这定力已经不是当初的梁暖可比,她这个朋友,如今真的是大不同了。
两人都觉得没意思,恰好这时纪左到了,梁暖像演员一样说着一些想好的台词,把好朋友这个角色扮演得很好,韩苏苏泫然欲泣,纪左垂头认错,这事也就这么揭过去了,大家皆大欢喜。
尹光年这个主人像是算好似的,再这对情侣离开时适时出现,送他们上车时,他和梁暖手自然地牵在一起,那份恩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韩苏苏打量了一眼因为酗酒而颓废不振的纪左,眼里有强烈的不满,连肚腩都出来的男人,拿什么和梁暖身边的男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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