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觉得不妥,毕竟在h市第一高级中学,学校领导以及同事们对自己都挺不错的,最重要的是,向南是个恋旧的人,一旦适应了某个地方,很难再换新的地方,心里会不自觉的地抗拒,于是向南婉言相拒:“谢谢刘校长的好意,不用了,我在那边上班挺好的。”
刘明见向南真的不为所动,心里实在觉得惋惜,又想给自己留点希望,“那这样吧,你留一个我的联系方式,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我先发现的,不能再让别人给抢了,你要是有意向得优先考虑我,哈哈哈哈。”
“好。”
回到h市是下午五点半,向南没有晚自习,所以直接打车回家,归置好自己的东西,躺在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的白色吊灯,他陷入沉思,这段时间自己都经历了些什么,事情的发展走向好像已经无法控制,它朝着深渊越走越远,他奋力地挣扎着伸出手,却无人能拉他一把。
突然向南想起有段时间没有跟姐姐联系了,不知道爸爸的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做,向南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找到姐姐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姐姐才接起电话,“喂,向南啊,怎么了?有事吗?”
听到姐姐关怀的声音突然间向南所有的委屈难过涌上心头,他勉强控制好情绪,哑着嗓子说:“没事,姐,我就是想问问爸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要是做的话告诉我,我请假回去。”
“手术应该就在近期,爸恢复的挺好的,欸,向南,我怎么听着你不对劲啊,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姐姐担心的声音传来。
“我……”向南一时哽咽,慌忙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呼吸之后,再次开口,“我没事,就是天越来越冷,有点感冒,鼻子和嗓子都不太舒服。”
“没骗我吧?真的没事?”姐姐似乎不相信,又问了一遍。
“真的,姐,我骗你干什么,我已经买了药。”向南害怕姐姐担心,故作轻松地说。
“那就好,向南啊,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记得不论遇到什么事情要及时跟家里人说,姐没什么本事,可是做你的听众保准合格,我不插嘴。”姐姐说着笑了起来。
“好,姐,那你忙吧,我收拾一下,也要去上班了。”
向南正准备挂电话,却被姐姐叫住了。
“等一下,向南,我一直忘了问你,你这个兼职是上夜班吗?你白天在学校上班,晚上再这样,你的身体受的了了吗?”
“也不是一整夜,12点就下班了,我们学校中午有休息时间的。”向南安慰着说道。
挂了电话,向南把头埋在了沙发上……
世界上只有最亲的家人,才能即使没见面也能从你的语调里,第一时间察觉到你不安的小情绪。世界上再无坚不摧的人,受了委屈见到最亲的人,硬撑的坚强就会瞬间被击垮,溃不成军。
第二十五章不对等的关系
整个十二月仿佛都在下雨,落叶纷飞,一片萧条,鸟儿也越来越少在光秃秃的枝桠上露面,这座城市正迅速降着温,风肆意地吹着,却不知道何时有雪。
下了出租车的向南,不禁缩了缩脖子,冷风呼呼地往领口里灌,他把手插进口袋,紧紧箍着衣服,低着头快速往夜色门口跑去。
推开酒吧的门,一股暖意袭来,一扫刺骨的寒冷。放眼望去,陌生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嬉笑着聊天,调笑着打闹,舞台上驻唱的女歌手富有感染力的歌声缓缓地在空气里,弥漫,荡漾。
时间还早,百无聊赖的向南便往更衣室走去,推开门发现万尧和江文乐也在,于是笑着打了声招呼,“晚上好,万尧,文乐。”
正跟音乐练舞蹈动作的江文乐,扭头对着向南微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向南哥,晚上好。”
躺着刷手机的万尧,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激动地跑到向南面前,刚想伸出手去摸他太阳穴的伤口,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又把手缩了回去,惊讶地问:“向南,你怎么来了?你这头上的线拆了啊?几乎看不出来有疤,可以可以。”
向南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打趣着说:“留了疤也没事,我又没那么讲究。”
万尧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把手机揣进了裤兜,“你长得好看啊,万一留个疤,多不美观啊,欸,向南,老板说你生病了,这几天都不会来上班,你这突然来了……你好了吗?”
在夜色,除了万尧,没人知道向南的真实职业,他当然不能跟老板说是去参加竞赛,只能撒谎说生病,老板也不知道得了白屿多少好处,自己没有来上班,不但不生气,还很关心,请假期间还亲自打电话问候。
“我没有生病,是学校派我去k市参加竞赛了,刚忙完就赶回来上班,一心想着请了假没钱拿,什么时候才能把帐还完。”向南蹙着眉,叹了一口气说。
刚说完,万尧冷不防地拍了一下向南的胳膊,扬了一下头,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急忙转移话题,“你来上班,白老板知道吗?”
向南怔了一下,才想起江文乐也在,他背对着向南和万尧,带着耳机练的很专心,应该没听到他俩在说什么,向南又看向万尧,说:“我进来时碰到老板在跟熟客聊天,他看到我了,应该会跟他说的吧。”
“你……能适应这个工作吗?白老板……只是陪着喝酒吗?你酒量又不行,受得了吗?”万尧一股脑儿甩出几个问题,忧虑地看着向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