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白屿的爸爸?他今晚打了魏雨泽,给他招惹到麻烦了吗?向南头晕目眩,抬手想揉太阳穴,却发现被包扎住了,他这么一碰,钻心的痛又再次袭来。
“你醒了?”白屿从门外进来,面色凝重地看着病床上的向南说。
向南被白屿突然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他的手上,衣服上也沾到了许多血,他还没来得及清理。
“怎么?不认识我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白屿边说边走了过来,抬头看了看向南的吊瓶,把下水的流速调小了些。
“今晚……谢谢。”向南在脑子里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觉得应该跟白屿说声谢谢,不论是前面发生的事还是在今晚的事。
白屿没有接话,一脸严肃地坐在了床边,伸手握住了向南的手,向南有些惊慌,想要挣脱开,却被白屿握得更紧,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说:“别动,向南。”
向南顿住,看了看白屿疲惫的脸,紧皱的眉头,没有再挣扎。
白屿稍稍用力,捏了捏向南的手,艰难地开口:“向南,我不想看见你总是被别人惦记,跟我试试有那么难吗?”
一听到白屿说这个,向南把手猛地抽出,“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跟你不一样。”
“是,你是说过你不喜欢男人,可是你也没有喜欢的女人不是吗?现在对于你来说,是可以选择的,选择权在你手中,你可以选择先跟我试试。”
“抱歉,我不想试。”
“为什么?!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难道你看不出来?!”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操!”白屿一脚踢在了一旁的陪护椅上,椅子应声倒地,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巨大的声音,“你他妈试都没试,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男人!”
“我不想再谈这个了,我好累,要休息了。”向南翻了个身,避开与白屿的视线交流。
白屿看着向南的背影,攥紧了拳头,许久,转身出了门。
向南身心俱疲,他不知道怎么来形容白屿这个人,向南很矛盾,内心很挣扎,白屿救了他,他很感激,但他这么紧抓着自己不放,向南又很害怕,自小在本分家庭规规矩矩长大,他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他脑子里的观念无法被打破,他过不去心里的那一道坎,迈不出去那一步,他不想被人耻笑,不想成为异类。
第二十章关我什么事?
“叩叩叩。”
敲门声虽小,却无比清晰。
向南缓缓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门口说:“请进。”
“白老板走了吗?我以为他还在呢,怕打扰到你俩。”万尧挠了挠头,走近向南的病床,看着倒地的椅子,回头不解地看了向南一眼,默默地伸手扶起便坐下。
“万尧……我和他没可能,以后别再把我俩扯一起。”向南纠结地看着万尧说。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意思,他只是不想和白屿的名字牵扯在一起。
万尧尴尬地笑了笑,“好,我以后不在你面前提他了……可是,向南,你现在没办法避开他,你不知道今晚的白老板,整个人跟疯了一样,差点把魏雨泽打死,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你的感情不一般,你有没有想过只要白老板他自己不放手,没人能干涉他的。”
“所以,怎么才能让他放手。”向南把被子拉起盖住了脸,叹了一口气。
“这……向南,你真的……对白先生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万尧怕惹毛向南,试探着问。
“……这种问题以后别再问了。”向南顿了一下,扒下被子盯着万尧,又看了看吊瓶,“还有,你能帮我去问一下,挂完水可以回家吗?我不想待在医院。”
“好,那我现在就去问吧,我等着你,输完我送你回家。”万尧站起身来往护士站走去。
由于夜里挂完水到家太晚,导致向南醒来时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他以为上班迟到了,慌慌张张下床,才反应过来这周过的是大周末,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坐在床边发呆的向南,忽然想起下午还要去给白嵥补习,他拿起手机犹豫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跟白屿请假,他不想这个样子去补习,不想被人问东问西,问他的伤怎么回事,因为他不会撒谎,也不愿说真话,就在他胡思乱想焦头烂额时,收到了白屿发来的信息:下午不用过来给白嵥补习了。
一句毫无感情的话,竟然让向南心生感激,心情顿时舒畅,向南又跌进柔软的床铺,阳光透过玻璃正好洒在他的脸上,他抬起胳膊挡住眼睛,享受这一时的温暖与宁静。
周日中午,白屿破天荒地回家用餐,华容高兴地让张妈又多准备了几个白屿平时爱吃的菜,原本躺在沙发上忘乎所以打着游戏的白嵥,听到白屿的声音,立马变得老实起来,关掉游戏,紧靠在沙发的另一头规规矩矩坐好,与白屿保持着较远的距离,因为害怕白屿又要问功课上的事。
白屿看到像兔子一样乖巧的白嵥,故意抬腿坐在了他的旁边,声调低沉,目光凛冽地说:“白嵥,向老师身体不舒服,下午就不过来了。”
白嵥心生喜悦,差点就要按耐不住蹦起来,但又极力克制住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然后略带惆怅并关心地问:“向老师怎么了?那下午的课就没法没办法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