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白屿像失控般地掐着向南的腰侧,一下子将人腾空抱起,放在了鞋柜上。
“啊——你要干什么?!”向南惊恐地瞪大眼睛,叫出了声,他满脸不可置信,双手推搡着白屿,不想让他靠近自己。
“我他妈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被你折磨的快疯了!你知道抓心挠肝是什么感觉吗!”白屿吼道,他低着头,攥紧了拳头,压抑着满腔的怒火。
向南愣怔,他没有往下接话,准备从鞋柜上跳下去,白屿却走上前,卡在向南两腿间,堵住了他,两张脸堪堪齐平,四目相对,白屿的眼尾有些潮红,嗓音也哑了些。
“回答我个问题。”
由于白屿靠的太近,以至于让向南今天不太灵敏的鼻子还是闻到他身上酒混合着香水的味道。
这是真的喝醉了?他在发酒疯?向南边想边往后咧了咧身体,以这么个奇怪的姿势坐着,向南顿觉尴尬万分,“下去问不行吗?”
白屿把双手撑在了向南的身体两侧,又紧跟着黏了上去,带着点威胁说:“不行!”
“那就快点问!”向南偏过头急躁地说。
白屿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仿佛在做思想斗争,顿了一会,才冷着声音开口:“向南,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向南惊诧地回头,正好对上白屿热切的眼神,于是冷淡着如实回答:“没有。”
白屿立刻沉声道:“那不如试试喜欢我。”
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刻,向南更加震惊了,他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抱歉,我不喜欢男人。”
“那你喜欢女人吗?”白屿没要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仍不死心地追问。
“……我是男人,本来就应该喜欢女人。”向南顿了一下说道。
同性相爱是违背社会道德的,是不会被人认可,甚至还会被人谩骂,向南不想做那个被指指点点的人。
“性别重要吗?”白屿语气里尽是失望。
“重要,在我的意识里,男人就该喜欢女人。”向南平淡地看着白屿,动了动身子,“问完了吗,问完就让我下去。”
听到这个答案,白屿有些恍惚,他今晚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过界,怎么会冲动地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他以前从来不会顾及这些,什么喜欢不喜欢,只要得到就好,白屿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失魂落魄地打开了门便走了出去。
回到车上的白屿面色难看,与刚才跑上去的他判若两人,白屿靠着后座,紧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心,低低叹了一口气。
司机一脸吃瓜表情,他很好奇老板这是在谁面前受了挫,心烦意乱成这样,但他也明白这是白屿要发火的前兆,于是试探着问:“老板,接下来……去哪?”
“还回夜色。”
回到包厢,白屿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所有人都没敢吱声,被汪伦叫来陪酒的付亚轩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只能在空酒杯放在桌子上时,立马再把酒倒好,因为他看出来白屿心情不好,此刻就像炸弹一样,随时可能爆炸。
汪伦看了看白屿,又推了推单秋的胳膊,低头凑近说:“白屿这是怎么了?不是去送温暖了吗?被拒了?”
“但凡是个人现在都能看出来白屿脸上写着八个大字,我不开心,别来惹我,刚火急火燎地跑,现在蔫了吧唧地回来,肯定是吃了闭门羹呗,要说这向南道行可以啊,我还真没见过白屿这样。”单秋捂着嘴巴笑着说。
“海王要收心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汪伦说着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根便点着,悠哉地吸了一口。
“汪伦,你他妈要抽出去抽!”白屿冷着脸瞪着汪伦说。
汪伦看了单秋一眼,苦笑,然后小声嘀咕,“你看看,立马看所有人都不顺眼了。”
把烟怼到烟灰缸里灭掉,汪伦才嬉皮笑脸地说:“行了,不抽了,我不抽了。”
接着便跑到白屿身边,一屁股坐下,小声地问:“见到向南了?”
“嗯。”白屿沉默半天才挤出一个字。
“嗯什么啊?你跑去看他,他是不是很感动?”汪伦说完突然发现白屿的情绪有些不对,立刻收起笑脸,紧张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现在别跟我提他了!操!”白屿又想起向南面无表情说出那些话的样子,顿觉不快,拿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冷漠的眼神中透露出不满和愤怒,突然跟点着的炮仗一样,狠狠地摔了杯子。
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了,汪伦和单秋面相觑,不明所以。
突然,白屿一把扯过付亚轩,恶狠狠地说,“去找三层主管拿我的房卡,然后洗干净在房间等我。”
“……好,白先生。”付亚轩一脸惊恐,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汪伦,再去拿酒过来!”白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低着头说。
“白屿,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别喝了。”汪伦一脸担心地看着已经喝醉的白屿。
“是啊,白屿,你心里有事的话,说出来会好受些,你们几个,先出去吧。”单秋边说边站起身来,走到白屿身边坐了下来,“你这次认真了?真的动心了?”
“这么明显,傻子都看得出来吧,不会向南本人没看出来吧?”汪伦也一屁股坐在了白屿的旁边,好奇地问。